比陈令安高一寸多点,面对面站着,距离又近,说话时视线是向下的。
陈令安脸色变得更不好看,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父亲能做建极殿大学士,周大人可没少替他活动,这么快就撇清关系,明哲保身了?”
刘瑾书面上一红,旋即恢复常色,“陈大人慎言,我父亲能入阁,是皇上的恩典。你这话将皇上置于何地?天下可没人能左右得了皇上的决定。”
眼见气氛越来越僵,蒋夫人暗道声不好,赶紧对陈令安歉意地笑笑,“我们还要去刘家送节礼,就不耽误大人办差了。今天有劳大人解围,改日我家老爷必登门道谢。”
陈令安还是很给她面子的,略一颔首,闪身让出路。
雨丝就像用细筛子筛过似的,飘飘摇摇均匀地洒向大地,化作雾蒙蒙的湿气笼在他身子周围,红色的衣角在微风中悠来荡去。
他向这边望着,没什么表情,面孔美丽而苍白。
张小满放下轿帘,只觉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了。
轿子吱吱呀呀响着消失在街巷拐角,陈令安还站在原地,忠实的跟班吴勇小跑过来,把伞遮在上司头顶,喋喋不休,“大人放心,我们已经撬开了姓周的嘴,刘家蹦跶不了几天,再用些功夫,咱们准能把阁老拉下马!”
“哼!”陈令安猛地呼喝一声,怒气十足,怨气冲天,满满的不甘,惊得吴勇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去买双厚底靴子。”
吴勇低头去瞧上司的皂靴,“大人靴子坏了?”
“没,记住要厚底的,至少比我脚上这双厚出一寸。”
垫那么高穿着不舒服啊。
吴勇张张嘴,瞧见上峰满脸郁气,还是把嘴闭上了。
陈令安都走出去好几步了,又回身叮嘱一句:“告诉鞋匠,靴子外面要看不出来,别穿上跟踩高跷似的。”
吴勇顶着一脑袋雾水点点头。
可到底为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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