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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九的地方,它闻到的,的确是小九的味道。

他的幻觉也不是幻觉,他不是看见所有女人都会生出乱心,只有看见她才会。

不是因为他对她生出了歹心,而是因为,那一夜,原本就是她。

妖女确有其人,是五夷山上与他抢夺披风的人,是那一夜再次出手伤了哮天犬的人,更是故意设下阵法围困他的人,却唯独不是与他缠绵了一夜的人。

只是那时他神志不清,记忆混乱,感官混乱,所以才会想当然地把二者混为一谈,连身体都认出来了的人,他的头脑却没有认出来。

但,他也并非无辜。

从哪吒到玉鼎真人,那么多人都说她拜师动机不纯,他都予以否认。难道他当真没有过半丝怀疑,相信她拜他为师,只是为了一个无稽*的预言吗?他否认的究竟是她的动机,还是“明知她的动机,却还是要收她为徒”呢?

他将自己立于制高点之上,所有质疑他与她关系的,都会统统被他评判为“玩笑”或者“肤浅”,他维护的究竟一段简单的师徒关系,还是想把他们的关系维护成简单的模样呢?

他会牵她的手,摸她的额头,任由她睡在自己的怀里,许多女师父女弟子都未必会有的亲密举动,他们却有。

而他却还在说着,问心无愧。

可有谁真的认真追问过他的心吗?他又当真无愧吗?

玉鼎真人说她的年纪都能嫁人生子了,他那时想的是什么呢?想的究竟是“以她天赋应当修炼大道,怎可耽于世俗情爱”,还是“她怎可离开自己,去嫁人生子”呢?

他无法回答。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她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她,和初遇的样子没有不同。那时的她,胆大包天,不明他的底细就敢向他出手,如今的她,依旧胆大包天,不仅与他私下行了越轨之事,甚至还敢在他清醒的时候,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再行一次。

可她为什么偏偏那么残忍。

连最后一眼,也不让他看见。

没有亲眼看见她消失,她在他心里,便会一直是那个活生生的人,会发小脾气,会耍嘴皮子,会撒娇会认错会好好学习会认真修炼,还会与他在一起生活很久很久。

如今他要怎么办呢?

他想起之前的自己,便觉得可笑。

他为了找一个所谓的妖女,冷落了她那么多天,甚至故意避开,她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呢?是不是正是因为他表现出了对那妖女的极大恨意,所以才让她不敢再将真相告诉他呢?

如果那时他能对她耐心一些,如果那时他能克制住自己的躁动,留下来听听她究竟想要说什么,这一切是否会有不同呢?

可惜,并没有如果。

事到如今,已没有妖女可恨,能恨的唯有自己而已。

他并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也并非不知道原本应该由他去做的许多事,现在是由其他人顶上在做。

只是他现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气去做了而已。

他曾试过召出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去殷商军营为她报仇雪恨,可当长刀握在掌中时,他却发觉自己手抖得厉害,几乎要握不住刀柄。

原因无他,只因这刀尖寒芒,令他想起了那穿透她胸膛的冷光。

他生了心魔,除了这里,他无处可去。

第48章 姐姐真不管他了?

朝歌王宫。

“娘娘此处好大的香味,不觉得过于厚重了吗?”申公豹一走进来便打了个喷嚏,十分不悦。

妲己靠在榻上,懒洋洋地支着下巴,一边吃着清弦喂过来的鲜果,一边耸肩道:“那有什么办法,刚刚死而复生,总得有点仪式吧。”

所谓的仪式,就是在寝殿里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