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7 / 29)

回刺到自己的眼皮上,引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痒与疼。

没来由的预感从心底升起,他本能地感到发麻,更罕见地感到惧怕,但究竟在怕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小……”他刚启唇发出一个音,便觉唇上一凉,所有的气息都被堵了回去。

不仅是凉的,还是湿的,不仅是湿的,还是软的。

锈一般的腥味在鼻尖弥散,偏偏又有一股微弱的生气,渡进他干涩的唇中。

他脑中轰然一声,什么也不剩了。

“师父,那一夜,我很高兴是我。”

她贴着他的唇瓣,平静而清晰地说着。

而他只觉得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教他摇摇欲坠。他的耳中嗡鸣不止,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也仿佛被抽去了,此时此刻留在这里抱着她的,不过是一具空荡的躯壳。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相府,我藏在城楼下,一直在观察夜袭的动静……可我等啊等,却一直没等到师父的行动……我实在担心,便自作主张,按照师父先前告诉我的路线,去林中找师父……”

“我找到师父的时候,哮天犬已经昏迷,而师父则一个人躺在地上,表情痛苦至极……我想问师父怎么了,可师父看到我……却让我滚,还想要杀我,只不过都没成功,甚至看到我靠近,还以自残威胁我……”

“我不知道师父究竟是遭遇了什么,但我太害怕了,我就抱住了师父,说我绝对不会离开师父的……后来,后来……”她的语调竟有些轻快起来,“我不是被迫的,而是心甘情愿的,也并非是出于舍身救人的善意……而是……我早就对师父心怀不轨,只是从未敢宣之于口罢了……可我虽是自愿的,师父却并非出于本心,我不知第二天该如何面对师父,所以事后见师父无恙,慌乱中便抛下师父独自回去了……”

“所以,师父,没有什么妖女,都只是我而已……或许确实有人在路上设了埋伏,让师父中了什么迷毒,但我知道,真正导致师父心病的,是那个妖女……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鬼迷心窍,咎由自取……现在,我终于说出来了,还请师父……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她如释重负,轻轻地笑了起来,而他却如坠冰窟,浑身僵硬。

他应是仍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未变,然而他却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了。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将他的魂魄牢牢地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钝刀,落在他的灵台之上,缓慢而反复地切磨着。

他想看看她的眼睛,质问她怎好用这种事情玩笑,可他连掀开她的手掌的力气都没有,更是失去了组织字句的能力。

“好想……好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来不及了……我、我走了,师父……你好好保重。”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缥缈梦境,听不真切。

等到他反应过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的眼前已经重新恢复了光明,而他怀中空空,只余流窜的狂风。

第47章 能恨的唯有自己而已。……

“师兄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出来吗?”

“他不是不肯,是根本不理人啊!说什么都像没听见一样!”

“要不……要不让黄师弟去和他说说话吧?”

“你疯了?黄师弟自己最近都浑浑噩噩,你让他们两个凑一块,是嫌事情不够大吗?”

“那就让玉鼎师叔去陪着师兄吧,不然真怕师兄想不开。”

“玉鼎师叔也很忙啊,还有各种善后的事要做,师兄不在,只能他干了。”

哪吒和雷震子站在屋前,对视着,俱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距离小九出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