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干的,其余人估摸着他们还瞧不上呢。
其中一个名字叫卿云定定地看了许久。
苏兰贞。
卿云心下也说不清是痛还是不痛,那暗无天日的一个月,他如今都想不起来后头是怎么熬过去的,心火都快熬干了,全靠一股拼死活下去的狠劲强撑。
如今真熬过去了,卿云总觉着心头仿佛罩了一层薄纱,对什么都雾蒙蒙的,对皇帝和秦少英也不是那么恨,对长龄仿佛也不是那么爱了,他忽然理解了为何皇帝和太子等人一向都淡淡的,实则是有心无力。
皇帝在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便死了,李照恐怕是在皇帝下手屠杀他身边内侍时便也一只脚踏进了棺材,他呢,被皇帝强行在棺材里锁了一个月,不知还能不能活过来?
到底要不要恢复?如今这般,难道不是更好?心绪平静,也更像他们皇家人。
“他们今日在哪聚会?”
“城西的一间茶肆,那茶肆的主人是兵部主事汪成文的好友。”
“什么时辰?”
“酉时。”
“那茶肆的主人什么来头?”
“没什么了不得的,张氏分支的子弟,家中早便败落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茶肆早早挂了打烊的旗,连门都关了,也不点烛,厨房后头的偏门,侍从恭敬地守着,每隔一会儿便打开那小门,“大人安好,快里面请。”
此次聚会的人不多,也就十三个人,由汪成文一手操办,联络的都是汪成文觉着在各部真正做实事,为官清正的人才。
苏兰贞和张平远都在其中,张平远接到汪成文暗示后迟疑犹豫了许久,便去问了苏兰贞,得知他也接到邀请后同意便不由觉着诧异。
“你那腿伤,那位可是出了不少力。”
“私归私,公归公。”
苏兰贞面若冰雪,平静道。
张平远点头,也能理解。
内宦荐官,着实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十几人在茶室内坐下,汪成文站在厅内,向众人拱手示意,“今日承蒙各位看得起我汪某人,汪某以茶代酒,敬谢各位高洁之志。”
汪成文先饮了茶,其余人也都纷纷举杯应和。
“前朝内宦祸乱,众人皆知。今又有大宦作乱,竟行僭越之事,咱们必定要在他未成气候时一鼓作气,将人打倒!否则之后他看中谁,便提拔谁,谁还会勤勉做事?诸位未见六部风气已乱,恐怕祸患就在眼前了!”
“汪兄说得不错!”
有人起身道:“我听闻那大宦竟在京中有几百亩不税良田,他对朝廷有何贡献,何以担当此等殊荣?!”
“内宦献媚,实在可恶,”另一人响应道,“不将此人参倒,朝廷风气何正!”
“……”
一墙之隔,卿云立在画后,静静地听着,那挂画挡着的那一小面墙,早让卿云提前凿空了,那些人说的话便无比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一旁茶肆主人被探子按着跪在地上,五花大绑,口中塞着一团抹布,正瑟瑟发抖,满脸恳求之色地看着卿云。
卿云上午来时便同他说了。
“你好好招待他们,若是不能做到若无其事,小心你全家的脑袋。”
说这话时,卿云正在品他们这儿的茶,眼连看也没看他,语气也是如常,之后便以一般平淡的语气道:“嗯,你这儿的茶倒是不错,走之前我得称上几两,带回去也叫皇上品鉴品鉴。”
外头群情激愤,纷纷控诉,无非是说他插手官员任命,敛财无数,自有良田豪宅,浑不似个内宦该有的本分。
“他们这些阉人,上辱其先,中伤自体,下绝其后,是天底下最卑鄙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