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隨即对着李淳风微挑眉稍,可惜后者似乎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只含着笑道:“知道你今日忙,我专门带了幫手来,是不是感动坏了?”
这人当真是没一刻正形,巫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先进去把衣服换了。”
“知道了,巫大大夫。”李淳风拖长声音答道,从小八手里接过包袱,同时不忘支使它,“还不快帮巫大夫扫地,今天幹不完活,小心不给你饭吃。”
“是!”小狐狸生怕没饭吃,更怕惹李淳风不高兴,忙从巫箬手中抢过那根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笤帚,卖力地将地上积雪扫到两旁,有些已经凝结成冰的,还不忘用小铲子将其铲去。
真是难得一见的勤快狐狸……
巫箬想着,虽不知李淳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藥,但今日是贈藥的日子,多个人手倒也好,便没有多问,只回铺子里重新检查了一遍已经包好的藥材。
不多时,李淳风换好衣服出来,帮着她将所有药包搬到了马车上,隨后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了长安城西南边的永安坊。
若问那永安坊是哪里?正是大半年前那被水莽草毒死的书生祝鹤曾经住过的地方。因为驱除水鬼有功,这书生死后去楚地做了四渎牧龙君,不仅娶了美娇娘,还将自己去世后的老母亲接过去一家团聚了。只是这永安坊里的其他人日子依旧过得贫困,往往生病了也不舍得花钱看大夫,巫箬自从那次来过以后,便每隔一个月到这里来义診赠药。
这永安坊的人自然十分感激她,早早就将义診的草棚搭好,知道她畏寒,每家每户都主动拿出平日舍不得用的炭,凑在一起专门为她烧了炭盆。
巳时,竹青色的马车缓缓驶进永安坊时,剛剛停下,便被蜂拥而上的人群团团围了起来。
“巫大夫来啦?”
“巫大夫吃饭了吗?我这里有刚煮好的红薯!”
“我有刚煎好的野菜饼,还热乎着呢!”众人七嘴八舌地问候着,个个伸长了手想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巫箬怀里。
这里的人可真热情,小狐狸心想,便见巫箬謝过了所有人的好意,和李淳风一起穿过人群进了草棚,目光在炭盆上略一停留后,神色淡然地坐在了草席上,告诉大家可以开始就诊了。
大家頓时安静下来,没病的退到一旁,得病的则有序地在草棚外排好。
小狐狸看见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几乎没有不打補丁的,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衣。
这一身暖和的棉衣是刚才来的路上,李淳风新给它买的,说什么它穿得实在太寒碜,会丢他的脸。现在看到这些面有菜色的人,它突然觉得,能吃饱穿暖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因为就诊的人不少,李淳风要帮着巫箬抓药,狐言便主动承担起了煎药的任务,四五个炉子一字排开,它手握蒲扇,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把药煎糊了。
一个刚看完风寒的大嬸儿见它在炉子间跳来跳去,忙得不可开交,便把自己家的小女儿叫了来,给它打下手。
小姑娘和狐言差不多高,皮肤虽有些黑,但是一笑,脸上就露出两个小酒窝,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它大大方方地说道:“阿娘讓我来帮忙。”
狐言被她笑得晃了晃神,有心说不用,但看着那已经垒成小山的药包,只好小声地说了一句:“那謝谢你了。”
小姑娘没说话,又冲它笑了笑,麻利地将药罐端起来倒了一碗药给等着喝药的人端去,然后回来也拿起一把蒲扇,熟练地扇着火。
“我叫小菱,你叫什么名字?”过了一会儿,小姑娘突然问道。
小狐狸脸上微红,小声道:“我、我叫狐言。”
“胡言?”小菱歪着头看它,又是一笑,“真好听的名字。”
难得有人没笑话它,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