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的自然是那女鬼,凡夫俗子,第一次看见鬼谁不害怕?驚的是,这小丫头怎么偏偏是个例外。
女鬼大约也听到了她的话,两只眼睛都盯向她,不知为何,神情似有些忌惮,冷森森地说道:“好狂妄的丫头,不过今日我心情好,留你一条命,惜命的就快滚,别在这儿碍事。”
他心中微微一松,看来女鬼只是盯上了他,能不連累别人自然是最好的,他正想让那小丫头赶快離开,孰料她竟踏出一步,走到了他的前面,嫌弃地看着那女鬼:“我说的又没错,你本来死得就很難看,对了,我问你个事,你既然是鬼,可看见我娘了嗎?”
听到这儿,他这才隐隐觉得没对,難道这小丫头的娘已经死了,而她是来找她娘的鬼魂的?
来不及惊讶她的胆大,那女鬼明显已被她激怒,嘴里呵出白色寒气,手上指甲暴涨,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他暗道不好,正想叫她逃,不料那女鬼却向他扑了过来!他躲闪不及,脖子被她一把掐住,那張可怕的脸近在咫尺,张开的嘴里全是腥臭之气!
“你这个女色、鬼!”他被掐得眼前发黑,耳边忽地响起小丫头的声音,她不仅没逃,反而跑过来想拉开那女鬼。
不知为何,那女鬼竟发出一声惨叫,挥手将他扔了出去。结果他的头刚好撞上一棵树,在痛晕之前,只看见小丫头緊緊抱着那女鬼,而女鬼发出凄厉的声音,两只手猛地抓向她。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再醒来已经躺在了军营里。可救他回来的崔亭却说那片坟地里除了他,再没看见任何人。
小丫头跟来时一样,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有时候他也忍不住怀疑,会不会她也是鬼,所以才有恃无恐,来无影去无踪,可那方她留下的绢帕却一直好好地放在他的袖中,慢慢变旧。
所以,她其实是被那女鬼抓走了吧?因为他。
每每想到这儿,他都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扎上几刀,憎恨那时的自己为何如此无用!
大约因为这个负疚的心理,他一直把那方手帕随身帶着,常常在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对着绢帕想,若小丫头还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样。
他是那么地希望她还活着。
如果她还活着,他一定……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不再让任何人夺走她。
——
“哎……”
换个藥的时间,这已是金大小姐第三次叹气了。
巫箬抬眸看了她一眼,“这用血驱邪的法子当真不是李淳风教你的?”
“真的不是。”金晶以手支颐,有点郁闷,“李太史只说我身上戾气重,八字硬,一般鬼怪轻易不敢招惹我。至于血的问题,是我以前就发现了的。好几年前,我还用血消灭了一个厉鬼呢。哎,可惜这次雖把那些纸人解决了,却终究还是没搭上吳王这个大靠山。”
巫箬知道自从金玉林被李淳风帶走后,这金家的生意大不如前,雖然金晶一直在努力支撑,但畢竟年轻,不被人放在眼里,外加上那死了女儿的韦氏常常从中做梗,所以她才会想着找个靠山吧,畢竟古往今来,能把生意做大做强的,谁不是“官商勾结”?
不过,若是卷入皇族的斗争,别说生意做不成,就是小命也危险了。
金晶嘴上虽那样说,但心里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不用她多提醒。
想到这儿,巫箬说道:“我倒是认识两个人,一个是通济坊开茶食店的文四娘,一个是升平坊‘云烟’花铺的老板,也许对你有帮助。你如果有意,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真的?那就有劳巫姐姐了。”金晶大喜,立刻把刚才的郁闷抛诸脑后,心中忍不住感叹,眼前的女子似乎比初见时,有人情味多了。
巫箬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