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花魁大赛还有三天。
因为驱除了邪气,连玉儿很快恢复了原本丰腴动人的身姿。她本善歌,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大赛,也不怎么休息,便又开始练歌了。巫箬知道她的执念,劝已是无用,便只求做好自己的本分,每日为她配好调养身子的药。
这天刚送走醉花阴来拿药的丫鬟,一个青衣人突然来到了水月堂。
虽然她脸上蒙着面纱,刻意隐藏自己的容貌,可巫箬还是闻到了她身上一抹淡到几乎无味的异香。
“姑娘是来诊病吗?”她把手中的药材放进药柜里,回到诊桌后坐下。
青衣女子点了点头,身姿摇曳地走到诊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天然一种风流韵味。她撩开一段袖口,将皓腕递到巫箬面前,说道:“听闻巫大夫医术高明,我最近觉得身体不适,还望大夫能查出病因。”
巫箬搭上她的脉门,只觉她脉象凝滞无力,问道:“姑娘近日可是经常觉得头晕目眩,体力不支?”
“确是如此!”青衣女子语气开始急促,“最初还只是一日一次,这几天却越发严重,时不时便觉得天旋地转。巫大夫可有治病良方?”
“你这病倒也好治,就看姑娘愿不愿意治了。”来医馆的人自然都希望药到病除,早日康复,巫箬却明知故问,说出这样一句奇怪的话来。
“这……”青衣女子竟也没有立刻回应,“你打算怎么治?”
“这病的来由想来姑娘自己应该很清楚,要治也很简单。只要你不再点那能使人消瘦的异香,按时饮食,这体虚之病便能无药而愈。”巫箬的目光落在对面女子的腰上,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能看出那是一段令无数男子疯狂的柔软纤腰,“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姑娘切勿为了一时执念,伤了自己的身体啊。”
“你胡说什么!”青衣女子闻言勃然大怒,“唰”地抽回自己的手,“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庸医,治不了病,还找恁些借口!”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水月堂。
巫箬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夜,街上远远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水月堂的后院没有点灯,却因天上的皎月,银辉满地。药圃里的一株株幼苗沐浴着月光,长得娇嫩可爱,巫箬正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执着水瓢一一为它们浇水。
这时,两团白光忽然从不同方向飞进了后院,落地后化为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竟是小音和小元姐弟俩。
“都查到了?”巫箬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
“我亲自出马,还能有问题?”小音双手叉腰,少女特有的娇嫩脸庞上满是得色,“这次的花魁大赛虽说有很多人参加,可热门人选只有三个,一个是醉花阴的连玉儿,一个是听雨楼的红药,还有一个嘛,就是秦淮小筑的头牌,因为一段纤腰不盈一握,所以大家送了个花名给她,名叫绿腰。她们三个也算得上是长安三绝了,连玉儿善歌,红药善琴,而那个绿腰则最擅长跳舞。巫姐姐,你应该能猜到今天来的那个女人是谁了吧?”
巫箬点点头,“为了保持纤腰,那绿腰姑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不仅刻意节食,还不知从哪儿弄来那能使人迅速消瘦的‘无骨香’熏体,却不知长时间使用会害得身体虚弱无力,最后力竭而亡。”
“她这样做还不是想打败连玉儿当上那什么花魁。”小音撇了撇嘴,“我听城里那些整日呆在青楼的鬼说了,她和连玉儿原本都是一个教坊出身的。可是因为连玉儿体态比她丰腴,更受客人欢迎,又善唱歌,所以总是压她一头,后来还做了醉花阴的头牌。绿腰气不过,于是每日勤加练舞,想从这方面和连玉儿平分秋色。她本来就瘦,为了舞姿动人,更是把一段小腰瘦得比竹竿子还细,没想到这一点反而吸引了一大群客人,所以后来也做了秦淮小筑的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