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眼,珍珠耳坠随着身子乱晃, “你一天到头在外头花天酒地,家里老的小的全扔给我, 我又当爹又当妈把孩子拉扯大,如今倒落得一身不是了。”
又想起白日里在茶汀里受的委屈, 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往下掉。
“好啊,你们姓贺的一个个,老大当我是空气, 子勋娶了媳妇就忘了娘,连你也数落我的不是。我这里外头都不是人!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呜呜呜——”
【哎哟哟——】夏迟在里头兴奋起来。
【森雅姐快来!这儿有出好戏!妥妥现世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刚不还端着婆婆的架子,说我们仙女姐姐不配进贺家门?】
【您倒是继续演豪门主母啊?怎么现在哭得跟个被退货的姨太太似的。】
贺贵仁耳边又响起了聒噪的声音。
这声音扒完他的前朝事,又开始扒他的后宫。
【哟!贺夫人不就是那个先当白月光后当朱砂痣,先初恋后小三,最后成功上位的李珊珊。】
【听说当年和首富是青梅竹马,结果这男的为了攀高枝儿,转头娶了某局长的女儿,狠心把青梅给甩了,可婚后两人藕断丝连,最后发展成地下情人关系。】
【结果时来运转,老丈人出事儿,咱贺总连夜搬去了青梅的公寓,离婚协议写得比财务报表还利索。】
贺贵仁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他死死盯着虚空中某一点,李珊珊的哭声都浑然不觉。
那些被他用钞票和权势深埋的往事,正被人一铲一铲掘开……
【要说渣还得是我们贺董事长,老丈人尸骨未寒,八十辆豪车迎娶李珊珊,宴席摆了三天三夜。】
【嚯!豪门怨妇还有这么风光的一天呢。】
【原配遭受不住双重打击,身心崩溃被送进精神病院,没过多久便香消玉殒。】
【啧啧啧,寒窑弃妻薛仁贵,忘恩负义贺贵仁,贵仁贵仁,谁起的名字,简直神来之笔。】
贺贵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浑浊的眼珠子里翻涌着毒蛇般的冷光。
好……很好……
真是好多年没听见有谁当他面嚼舌根了。
贺贵仁猛地踹开套间的门,阴鸷的目光刮过室内每一个人。
除却那俩黄毛……昏迷的人仍在昏迷,另一个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跪在那里,满眼生无可恋望着突然闯入的人。
贺贵仁走近,居高临下的阴影笼罩着屠四海。
“刚刚是你在说话?”
“???”
“!!!”
屠四海猛地一哆嗦,肿胀的脸拼命摇晃,他急得直扭脖子往夏迟那边示意,可惜被打烂了的嘴说话漏风又含糊:“唔系——系塔啊……系塔啊……”
贺贵仁一个字都没听懂,顺着猪头的目光看向床上,床上那个嘴巴被封得严严实实,至始至终动都没动一下。
还想嫁祸于人?
“啪——”
贺贵仁一巴掌扇了过去。
无论如何,知道他们家这么多秘辛……
此子断不可留。
贺贵仁指着屠百万吩咐黄毛:“给我狠狠扇他嘴,再封死喽,我不想听见他再说任何话!”
“诶。”
黄毛点头哈腰,虽然摸不着头脑,但金主爸爸的爸爸发话哪儿敢多问。他麻利地揪起屠四海的头发,哐哐几巴掌左右开弓。
“嗷呜!呜——”屠四海的惨叫闷在喉咙里,夹带着滔天的委屈。
贺贵仁慢悠悠踱回客厅,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嫌恶地皱起眉头。
感觉有点奇怪。
为什么其他人对这人的声音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