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块菜地,堆放着水桶马勺等杂物,几垛柴火码放得整整齐齐,阴凉的角落里还摆着腌菜坛子。
现在这个院子种满了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有金鸡菊、绣线菊、八宝景天和紫藤花等等,西侧搭着半人高的花架,种满了耐寒月季,没有菜地,没有杂物,青石板路扫得一尘不染,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腊梅花香,像个精致的小花园。
周舒年在花坛旁的椅子上坐着,单薄的背脊挺得笔直,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沉寂。
棠棠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走上前伸出双臂抱紧了他,滚烫的眼泪滴到他的手背上,她哽咽地开口道,“舒年哥哥,我们明天就回家吧。”
半晌,周舒年才揉了揉她的脑袋,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好,我们回家。”
……
除夕当天,在煤矿工作的苏觉孝和在部队的苏觉生都回村过年了。
苏觉生在军队的进修上个月已经结束了,被调回了原来所在的南城部队,职位也从一个小排长晋升到了副连长,苏会民和喻娟芳当初送大儿子去当兵的时候,就是想着当兵是条不错的出路,起码不用在地里挣命了,都没想到他能有今天这般造化,高兴得几天合不拢嘴,可谓是光宗耀祖了。
苏觉孝目前已经是煤矿宣传部的业务骨干,专门负责重要稿件撰写和活动统筹,工作稳定,福利待遇相当不错。
苏觉生早就从信上知道了棠棠和周舒年在一起的事情,但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质问这小子,今天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他左手攥住周舒年的胳膊往后一拧,右手顺势按在他后颈往下压,一套动作干净利落,“好你个周舒年,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暗地里觊觎我妹。”
周舒年倒也不挣扎,只闷声笑了笑,“早猜到你要跟我算这笔账,我没想躲。”
“觉生哥哥,你别欺负他啊。”棠棠见状,忙解救被苏觉生押着的周舒年。
“舒年哥哥,你没事吧?”
周舒年稍微活动了下脖子,“没事,觉生他闹着玩的。”
棠棠护在周舒年身前,扬起下巴哼了声,“不许欺负我们苏家女婿!”
苏家兄弟三人被塞了一嘴狗粮,苏觉孝一脸无药可救的表情,感觉手里的糕点都变得噎巴了,“这还没结婚呢,就这么护着了,那以后还得了?”
苏觉生实在是好奇,“棠棠,你到底看上周舒年哪点了?周舒年,你到底看上这丫头哪点了?我真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棠棠搂着周舒年的胳膊,虽然她本可以不予理会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他在我心里,就像那天上的月亮,不刺眼,但是却处处都有他的影子,不是他哪点好,而是他处处都好。”
周舒年听着她说话,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我倒是觉得,你像星星,把我那些心里空落落的地方,都给照亮了。”
他没说的一句话是,因为星星总是在陪伴月亮。
至今还在打光棍的苏家三兄弟又莫名其妙地被塞了一嘴狗粮。
……
“大伙都在呢!”于亚红穿着身簇新的棉袄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瓦妮、栓福等人,脸上都挂着笑。
“二伯母,你们这是?”棠棠松开挽着周舒年的手臂。
“我今天来啊,是正式的通知你们一家,大年初二我们二房搬新宅了,到时候请你们一定赏个面子过来喝个暖房酒,大年初三,你们栓福哥娶媳妇,到时候过来喝喜酒!”
说着话,于亚红眉眼带笑地将两包喜糖塞进棠棠手里,
棠棠在回村时看到原本属于二房的那块空地上已经盖起了一座宽敞崭新的独院,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