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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价。”周舒年轻咳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盒子,“我怕你不方便戴出去,苏叔叔和喻阿姨会问起你手表的来源,就给觉胜也捎带着买了一只,到时候他们要是问起,你就直接说是我送的就行。”

“棠棠,你别心里有负担,咱们俩现在是男女朋友了,你是个姑娘,我年纪又比你大,你跟我在一起要承受的比我多得多,我对你好都是应当的。”说着话,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棠棠的脑袋。

棠棠看着沉甸甸的手表,她没想到周舒年会对她说这样的一番话,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负担的呢,她将手表收下,“好。”

外边的雪花刮进站台,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吹得他心也痒痒的,片刻后,他忍不住低笑道,“新年快乐。”

棠棠脑袋埋进围巾里,耳根有些微红,她小声地说道,“舒年哥哥,新年快乐。”

苏觉胜买了两根玉米,五个茶叶蛋,一袋馒头,提着买的一大堆热乎的吃食过来了。

看到周舒年送的手表,苏觉胜忙往外推,“舒、舒年哥,这也太贵重了!”

“收下吧,我也给棠棠送了一只,她的那只已经收下了。”

“觉胜哥哥,这是舒年哥哥送给咱们的新年礼物,你就收下吧。”棠棠也开口道。

一番推脱下,苏觉胜还是收下了那块手表,临上车前,他差点要感动得泪流满面,“舒年哥,你真是我亲哥!”

……

棠棠兄妹在春节前回到了榆槐村。

他们刚回去,就赶上了生产队里最乱的时候——农村要搞生产责任制了!一瞬间,整个榆槐村都处在各种激动的忙乱之中,原本县里发下来的文件是要不要搞责任制由生产大队自己商量决定,但除过少部分群体,像张桂香、赵狗蛋之类的人反对外,大部分人一致决定要搞生产责任制!

“搞!咱们村搞生产责任制!”

大伙都太想掰掉“吃大锅饭”的穷根了!他们是穷怕了,也饿怕了,去年涝灾时,壮劳力拼死累活刨淤泥,懒汉却蹲在田埂上抽旱烟,到了年底分红,工分簿上的数字都长得差不多!

把土地握在自己手里,交完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那不比在生产队磨洋工,一年到头来还是得全家挨饿的日子强?!谁家不想在自家分的地里撒开膀子干?!

“包产到户、自负盈亏”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公社专门派了干部下来,把生产队的土地、牲畜和农具等,一律分成上、中、下三等,按家庭数、劳力和人口分配开来,实行以家庭核算。

那帮助搞生产责任制的干部在核算土地的时候,村民们就在旁边眼巴巴的守着,一连忙了几天,总算把生产队的土地、牲畜、农具都分类分级了,第二天一早,大伙就到大队委员会去抓纸蛋,抓到哪块地就是哪块地。

按理说面积都是一样的,但大家都是世世代代的老农民了,在土地摸索了几十年,大伙心里都门清,那有些麦地就是比较肥沃,不需要怎样施肥照料,都能高产量、那结出来的麦穗又大又饱满,有些麦地就是比较贫瘠,可能一年到头力气搭进去了,肥料也没少下,产量就是提不上来。

这一晚,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在向老祖宗祈祷,指望着明天能抓一块好地。

棠棠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很多地方在施行生产责任制了,生产责任制确实是符合当下环境的正确政策,但没想到生产责任制的春风这么快就吹到了榆槐村,听说这回责任制的大力推行者正是已经升任乡阳市委行署专员的周廷昌叔叔。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空气中的寒意很重,棠棠裹着件棉袄在院子里刷牙,她娘喻娟芳早就起来了,厨房里传来叮咚叮咚的做饭响声。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