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妮很有耐心地说道,“我只是现在不想嫁人,又没说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栓福开口打断了她娘,“娘,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您觉得这门婚事是咱们老苏家占了便宜,但如果不是棠棠和觉胜撞破了那宋小军和柳寡妇的私情,那瓦妮嫁过去,可就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
“我知道您是心疼瓦妮,想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但有些事,咱们不能不承认,已经没办法再用旧时代的方式去思考,瓦妮向来有主见,有些事,兴许让她自己做主,她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
瓦妮感激地看着大哥,当初她要读高中,也是大哥栓福站出来第一个支持她。
大哥永远是这个家里她最可靠的人。
一阵风刮过,外边的清凉湿润的空气灌了进来,驱散了屋里的沉闷。
苏老二面前抽下的烟灰已经攒了厚厚的一层,“瓦妮的事,以后就让她自己做主吧。”
于亚红重重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臂,“行吧,经此一事,我也想通了,你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年纪大了,也没见识,瓦妮你……以后想什么时候嫁人,想嫁什么人,想不想嫁人,我都不管了!”
“娘,真的吗?”瓦妮眨了眨眼睛。
“真的,我赶明儿就把他老宋家的财礼给退回去。”想到那老宋家人的嘴脸,于亚红忍不住唾了一口,“我呸,谁稀罕什么双倍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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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懦弱的青年(修)◎
夏立兰做好了晚饭,看向在脚地闷头抽旱烟的宋大柱,叹了口气,“他爹,不然我还是再去叫一趟吧。”
昨天父子俩吵完架后,宋小军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一整天都水米未进了。
“他不吃,就饿着!我看他能犟多久!”宋大柱的旱烟管重重地敲在桌角上,忍不住破口大骂,“他有本事就为了那个破烂货去死,我宋大柱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屋里连煤油灯都没点,宋小军瘫在炕角,后脑勺抵着结满蛛网的墙缝,悄无声息的,被宋大柱打了巴掌的脸肿得半边高,如果不是还有呼吸起伏,也许会认为这个人已经死了。
宋小军是家中独子,加上身子弱,所以从小到大,受到的管束也更多些,宋家是典型的严父严母组合,小时候,夏天天热的时候,村里跟他同龄的孩子都整日整日泡在河里,捉鱼捞虾,只有他被严格勒令不许靠近河边半步。
连吃多少饭都是定量的,他的饭碗永远比别人浅三寸,他娘夏立兰总用一个豁口的竹筒量米,筒身刻着三道横杠——他的那碗永远对准中间那道,比他爹宋大柱的少半截,比他娘夏立兰的多两指宽。
他十几岁开始抽条长身体,饭量激增,每天饿得头晕眼花,但他爹娘就是不愿意给他多吃一口饭,家里不是没粮食,每次他想再盛饭,他爹把搪瓷缸往桌上一蹾,睨他一眼,“七分饱才养人!”
他娘用烧火棍敲他的手背,“精米细面撑五脏,你那弱身子受不住!”
宋大柱和夏立兰的严格控制,造成了他懦弱、没主见的性格,村里的同龄伙伴都觉得他是个无能的窝囊废,不愿意跟他来往。
就这样他熬到了初中毕业,被他爹安排在了队里当会计,他照样还是吃不饱,每次他只要稍微有一点小事做得不合他们的心意,他们便会朝他的身上投来那种深刻的失望的眼神,然后就长久的沉默,叹气,他从来不敢在他们面前抬头说话,家里压抑的氛围快要把他逼疯了。
农忙时节,宋小军也得跟着一块出山劳动,有一次,他被安排到梯田播种,正好就碰上了带着孩子在劳动的柳寡妇,在梯田上播种得弯腰用锄头刨了坑,再单膝跪地撒种,这活干起来相当吃力,每亩地需要重复弯腰上千次,腰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