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家小姐,应当是显贵人家出身。”
叶晨晚一下子觉得墨拂歌手中的纸鸢烫手了起来,“那便将这纸鸢送回?今天来骑射场的贵家小姐,稍微打听一下应该不难寻。”
墨拂歌纤长五指细细把玩着手中纸鸢,追问,“若是那家小姐脾气不好,不喜欢郡主私自用芦苇杆修补风筝呢?”
一盆凉水浇到叶晨晚灵台,她后脊顿时生出冷意。以墨拂歌的眼力,恐怕捡到风筝的第一眼就识出了这风筝的主人身份不凡,为何还敢捡回,还会诱导着自己去把这纸鸢修好?
叶晨晚神色变化被墨拂歌尽数收入眼底,但她仍是那副从容姿态,树影斑驳,在她眼底明明灭灭。“不过多数人应当都会感谢郡主送回纸鸢,并且好心修补。”
墨拂歌手中的纸鸢在此刻已经不像纸鸢,反而是可以被放上杆秤反复称量的筹码。她偏头,墨色的眼眸意味不明地斜睨向她,“郡主可要去做这份人情?”
叶晨晚看不透墨拂歌那双漆黑的眼瞳,尽管递在自己面前,被墨拂歌轻巧执起的纸鸢看上去展翅欲飞,在此刻叶晨晚的眼中也有千钧重。
在许久的权衡中,她最后将纸鸢推回到墨拂歌怀中。“既然是祭司捡到的纸鸢,理应由你来处理。我怎么好去借花献佛。”
闻言,墨拂歌也未恼,只是重新拿好纸鸢,眼底似笑非笑。“无妨,这烫手山芋还是我拿着好些。”
墨拂歌落落大方地收回纸鸢,几缕青丝沿着鬓边滑落,又被风吹起,恍惚看去她就像出门踏青的贵家小姐,手中也不过是寻常纸鸢,不曾牵涉半分风波。几近让叶晨晚觉得先前的对话只是错觉,甚至对刚才的推拒生出几分愧疚。
春日煦风拂面,些微的暖意却让叶晨晚感觉到冷意。她困扰,愧疚,却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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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点完今日的猎物后,燕矜与叶晨晚还准备去城中寻一处酒楼潇洒,墨拂歌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便提前告别离去。
她牵着马一路往外走时,忽地停下了脚步,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看向远处树下交谈的男女。男子一袭玄色飞鱼服,玉冠束发,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自带挺拔风姿。而他面前的女子襦裙烟裳,环佩珑璁,眉眼如花,娇若桃李。远看去正是璧人相对,赏心悦目。
“洛卿当真没见过本宫的纸鸢么?”寄荷公主玄明漪再一次追问。
洛祁殊极为认真地做出沉吟模样,最终无奈摇头,“臣未曾见过。这处骑射场占地颇大,若要寻一盏纸鸢,的确有些难度。而且今日吹南风,纸鸢很可能被风吹到不知何处去。”
“哎,可惜。那纸鸢是宫中荀师傅新做的,本宫也就只得了一盏,今日打算踏青时放飞,可惜断了手中线,这纸鸢也不知飞落至了何处。”玄明漪低垂着头,面色颇为苦恼,但余光仍然停留在对方飞鱼服的浪花纹上。
“若是宫中名师的手艺,纸鸢飞走的确可惜。公主若是的确喜欢,可唤些仆从将此处仔细所搜一番。”就算是女儿家说起纸鸢,洛祁殊也听得认真,言辞恳切,“不过这纸鸢很可能是寻不得了,或许日后还能遇见您更中意的。”
洛祁殊一边说着,眼角余光却瞟见了远处行来的白衣身影。甫一开始他觉得诧异,但在确定来人后面露惊喜之色。“臣虽不知公主纸鸢的去向,不过来的这位兴许曾见过。”
玄明漪的目光随着洛祁殊看去,便看见身着白衣的少女缓步而行。很明显她也发现了二人,于是行至两人面前,从容行礼。
“臣参见公主。”再对着洛祁殊稍一颔首,“洛大人。”
洛祁殊不动声色地将墨拂歌细细打量,发现她两手空空,并不像来此处打猎的模样。而公主性急,直接便开了口,“祭司,本宫今日来此地踏青,却丢了盏纸鸢,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