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30(17 / 27)

祭司她盯上我了 无虞之 69350 字 1个月前

族从来是效忠于玄朝的。他知道了墨氏的企图,等到他从魏国归来,一定会向玄若清禀告。届时墨氏数百年的谋划付诸东流,又该如何呢?”

“在如非你死便是我活的情况下,我们也没有选择的机会。”

那双眼中水雾朦胧,仓惶着落下一场春山夜雨,所有的痛苦纠结,亦看得真切。

她最后掀起衣摆,没有任何犹豫地跪倒在叶晨晚面前,“对不起。”

她的脊背是笔直的,但头颅却是低垂的,“我知晓这些解释都是苍白的,这是我犯下的罪孽,我不会逃避。”

“你说得轻松,我的父亲是效忠玄朝的忠臣,可我的母亲又何其无辜呢?她一样因为你们的恶果落下一身寒疾,只能缠绵病榻最后含恨而终。”叶晨晚很轻缓地伸出手,抬起墨拂歌的颌骨与她对视。

“你知不知道那一年的冬天祁连山大雪未止我父亲被困在其中无衣无食誓死不降。你知不道玄朝没有援兵我娘独自一人抗旨带领两千亲兵出征,在大雪中不眠不休地寻找。你知不知道最后他们被围困两千亲兵死战尽数战死血染红了祁连山的雪地,只有我娘一个人带着我父亲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出祁连山,却还是受到朝廷斥罚?”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若梦中呓语,却又一字一句清晰,是经年来深夜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你知不知道因为我娘因为擅自出兵,朝廷把我拘禁在冷宫作为人质,饮食简陋受尽苛责,我受尽了白眼?”叶晨晚微蹙起眉,打量着掌心中那张流泪的面容,缓缓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你知道。我忘了,你其实知晓的。当初我在西苑被囚禁的那段时间,总有一个宫女按时送来饭食和打点用的银两,就是你的安排,是不是?”

“我那时想,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因为你是那段暗无天日的时间里,唯一一个向我伸出援手的人。”她轻声说着,手上的力道却愈大,直到墨拂歌感受到颌骨处传来的痛感,眼睫扑簌着落下一滴泪水,“但其实那时你就很清楚为什么我会被关进冷宫,这只是你因为心中愧疚所做的一点补偿,是么?”

墨拂歌唇瓣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仍是一言不发。

在对上叶晨晚冰冷的目光时,那一瞬间,破天荒的,害怕,恐惧,愧疚,以及许多陌生的情感翻涌而上,像浓稠的墨汁将她包围。

“是我的错”墨拂歌阖上眼,“但我的本意并非”

她最后却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语,眼睫阖上时,如一只垂死的蝶,只有眼泪沿着颌骨一滴一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砖石上。

“墨拂歌,你知道吗,祁连山十二年前的那个冬天真的很冷,比墨临的冬日要冷上千万倍。”

对视时,诸多情绪纠缠得晦暗不明,原来爱恨都是可以凝聚在一个人身上的。

那双手拽住她的衣摆,布料拽出一片扭曲的折痕,直至骨节泛出青白。

“对不起。”墨拂歌最后却只吐出这三个字。

隔着血亲深仇,似乎无论说再多话语,也都显得苍白。

捏着她颌骨的手指颤抖着,“为什么我看见你会这样痛苦呢?”

因为爱恨同源,所爱与所恨都是一人。

在听见这句话时,墨拂歌的手一僵,最后缓缓松开。

“你”她不敢直视叶晨晚的眼睛,不敢去看清那双眼里究竟是失望还是恨意,“不要我了吗?”

但她却迟迟没有听见回应,久到最后她近乎以为会等到对方放弃的回答。

却有两滴温热的血液滴落在面颊上,滚烫得几近要将人灼伤。

墨拂歌震惊地抬头,正看见叶晨晚痛苦的神色,和她唇角滴落的血迹,在她素白的衣袍上晕开艳丽的血色。

来不及多问,她立刻搭上叶晨晚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