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玄朝积弊,国无良将,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陛下。”墨拂歌这才开口,显然对此事的选择早有预料。燕矜的出征是意料之中的选择,她也并无异议。
玄朝积弊腐朽,自然也影响到了刚开国的新朝。良将或许有,但是能当统帅的,却只有燕矜一人。
“现在这件事太蹊跷,先等她去焘阳了解了情况,再做之后的打算。”叶晨晚对选将这件事也并无他想,“我只是好奇你对这次魏国出兵的想法,为什么明明几个月前才派使节和谈过,连基本的面子工程都不做了,也要撕破脸皮攻城?还要做出屠城这样残忍的行径”
她在殿内来回踱步,思索着种种蹊跷之处,“北魏寒冷,常年缺少人丁,以往都是来我们这里掳走青壮年的,这次却选择了屠城而且元诩登基的时间也没多久,北魏的国库真的撑得起这场征战?”
“如果,上一次他们派使节来京,本就只是打着和谈的幌子入京刺探情况呢?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和平。”墨拂歌给出另一种设想。
她站起身,走向墙面上挂着的地图上,指尖轻点着已经的沦陷的燕州,凌云城,怀远城,均州四州。
“陛下还记得宁山么?”她开口问。
墨拂歌这句话一瞬间激起了叶晨晚的许多回忆,她快步来到墨拂歌身边,同她一起看向墙面上地图的北边,宁山正位于四州位置的中心。
“之前他们在宁山也选择了屠城,只是还留下了些许活口。你是想说,这次他们屠城的原因,和宁山是一样的?”
“按照你之前所说,宁山的阵法,也选择了用活人祭祀。那么他们这次,也可能是同样的缘由。北境防卫严密,不可能就在一夜之间尽数沦陷。定然是用了什么残忍的手段,才会让这几座城市变为死城。”墨拂歌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面色阴沉,“所以我很担心燕矜。”
“她虽骁勇,但终究是血肉之躯。若是遇上什么人力所不能敌之事”
叶晨晚的神色也变得阴沉,“你之前一言不发,是因为这些推测么?”
“是。”良久后,她终于极轻地颔首,“秘术一事,于现在的人来说,还是太过遥远,在多数人心中与鬼神无异。这些推测说给他们,也不过是徒让人心惶惶。”
叶晨晚叹气,坐回了座椅中,重新翻看着桌面上信息寥寥的军报。
窗外夜色仍是深沉,黑夜沉沉笼罩在金碧辉煌的宫阙间。
墨拂歌轻声劝道,“离凌晨还有些时间,陛下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叶晨晚摇头,“早就清醒了,如何睡得着?”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陪我坐一会儿吧,阿拂。”
墨拂歌无言,只安静地坐在她身边,任由叶晨晚靠在她肩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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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早朝,北境四州沦陷的消息就传遍了朝野。
朝野人心惶惶,都在担心魏人会不会做出更为残忍之事。
好在燕矜出征的消息安抚了众人些许,这些年的征战中,燕矜对上魏人无往不利,定然不会再让这样的惨剧发生。
墨拂歌负手站在朝堂上,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默。
朝臣纷纷讨论着魏国人突然发难的缘由,但她自然能轻易猜到背后的因果。
慕容珩的影子无处不在,魏国的龙脉只能勉强维持她的长生,而自己又拒绝了她的合作,那么她自然要统一南北,让龙脉复而归一。
墨拂歌又不禁叩问自己,如果自己答应了她的邀请,是否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但慕容珩是一个疯子,对她的第一次妥协,只会有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
只是她本该对一切胸有成竹的。
此刻却觉得有什么正摇摇欲坠。
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