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晚也不把话说死,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墨拂歌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玄明漪仔细思索着,最近这段时间是她动脑子最频繁的时间,“唔,难道是她其实知道墨拂歌的下落,只是墨拂歌现在不方便见人?”
“她死不死也不那么重要现在朝里到处都是她的人马,也不缺墨拂歌这一个。”玄昭其实也并不指望只替换掉祭司一个人就能真的架空叶晨晚。“还有手握京畿军队的燕矜,就够我们吃一壶了。”
“你总是这样这不行那不行的!”玄明漪起身怒瞪着玄昭,她其实从未看得起自己这个皇兄。“畏手畏脚,做得了什么大事!没让你能够推翻她,但你至少要和拿出能和她谈判的资本吧!”
玄明漪拽着玄昭的衣领,“二哥,大哥死了,五哥现在连猪狗都不如,现在死了多少玄朝皇室了?!你不想活命吗?!你不去挣扎,你连活命都不配!”
玄昭颓然地被她拽着衣领,看着她扭曲的面庞,最后颓然地瘫坐在椅背上,“我知道朕知道朕自然是想活的。”
他一辈子不争不抢,低调度日,不就是想活命么,带着母妃颐养天年吗?
163如三秋
◎风霜雪雨,一如初时。◎
叶晨晚丢下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后,独留下玄昭惴惴不安地思索着她话中的语意,而后便悠然回到了皇宫中的住处。
墨拂歌的寝殿内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人趴在桌案边浅寐。
午后的日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淡色的光晕中,铺陈而下的墨发尾梢泛着浅淡的金黄。桌案上书籍散落,弥漫着清浅墨香,而她于其中安静地睡着,苍白肌肤上终于泛开胭脂入水般的微红。
叶晨晚摸了摸冰凉的桌面,最终还是去寻了件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窗外相思鸟鸣声声,一切都笼罩在初冬清寒的日光中,仿佛时间亦在此刻停滞。
就像是回到了当初那段岁月静好的时光——她如是想。
叶晨晚只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任由时间静静流逝。直到对方迷蒙着悠悠转醒,就嗅到了身边白檀木的沉寂香味。
“殿下?”她下意识地问,不知为何,总是知道对方会在自己身旁,心中安心许多。
叶晨晚伸手替她捋好了鬓发,“怎么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冬天多容易着凉。”
听她这样一说,墨拂歌是觉得有些凉,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檀木香气温柔地将她包裹,“午后闲来无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闲来无事?”叶晨晚闻言轻笑一声,“那看来是我回来晚了。”
“不曾有的事。”墨拂歌仍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淡漠姿态,“殿下日理万机,自然是有许多要事要处理的。”
听见意料之中的回答,叶晨晚只能无奈一笑,“不过是些扰人的蚊蝇而已,来来回回都是那么些事,处理完就立刻来找你了。就没有半点想我么?”
“”墨拂歌的面色显得颇为无奈,“殿下,你清晨去早朝到现在回来,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时间,说思念是否有些许过了。”
“思念有无,与分开时间的长短,没有直接的联系。”叶晨晚不以为然,“不然何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说?”
一声轻缓的喟叹,“我总是很思念你的,无论分离时间的长短,阿拂。”
她语调中的悲伤虽不浓烈,却带着一种经久不散的浅淡遗憾。
叶晨晚难得示弱,墨拂歌一时沉默,不知如何作答。自己并不习惯面对情感的表达,她的话太炽热,总会几近要将人灼伤。
好在叶晨晚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环顾了一眼空旷的殿内,“怎么不见暮卿?”
“她今晨便出发回清河了,毕竟再耽搁下去,等到下雪入蜀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