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况且殿下也应该明白,敌人的敌人是自己的朋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玄明漪听他的言辞,面上的警惕仍然没有松动,叶晨晚诚然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但这个人一样会为了利益背刺自己。
洛祁殊见她仍然警惕,又拿出更多筹码劝说,“殿下,一旦叶晨晚身亡,朝中群龙无首,正是公主殿下收拢人心的好时间,臣再带着朔方的人马归顺,您便是光复河山,中兴大玄的第一功臣。届时荣光加身,朝中谁敢对您说一个‘不’字?”
他的嗓音压低了些许,不大不小刚好够飘进玄明漪耳中,“况且,殿下,玄昭是个什么德行,您现在应该已经明白了,他心胸如鼠,安于小乐,没有半点志向,可偏偏年龄又大了,不好掌控。而七皇子尚还年幼,是一块璞玉,一块待您雕琢的璞玉。”
洛祁殊拿出七皇子玄昀作为诱惑,确实让玄明漪心动些许。
玄昭是个没志向扶不上墙的东西,但年龄大了,又有自己的想法,叶晨晚这样强势的人或许能镇得住他,但他并不会安安分分地听自己的命令。
而玄昀现在还是个孩童,还颇为喜爱自己这个长姐,的确是更好控制的对象。
她终于被洛祁殊说动些许,“你既然这样说了,那你又拿叶晨晚有什么办法?”
见玄明漪上钩,一切就简单许多了,“这是绝佳的机会,殿下。你知道叶晨晚虽然说着要去西南微服私访,但西南偌大,她真正要去何处么?”
“何处?”
“前些时日,苗疆五毒教内,有个不长眼睛的长老杀了朝廷派去的官员。苗疆近日动乱,又正值新一任教主遴选,迟迟未定下人选,她此行真正的目的地,是去往滇南的五毒教。”
玄明漪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五毒教相关,却发现自己对这个神秘的教派亦是知之甚少,“不过是苗疆一个教派而已,值得她这样亲自前去?”
“区区一个滇南异教的教主变动,说到底不过是他们的内乱而已,自然是不值得惊动叶晨晚的。可自两百年前的时任教主闻弦死后,苗人与官府的关系就跌至谷底,这么多年也都不听管束。况且他们这教主选了几个月,都迟迟选不出新任教主,自然是有外力干涉,说不定他们教内上一任老教主暴毙而亡,也和这件事有关。”
洛祁殊如此说,玄明漪也品出了其中的异常,“那依你所见,是什么人在干涉五毒教内乱?”
夜风吹动,屋内烛火明灭不定。
“五毒教位于滇南边境,再往南去离开大玄疆土,便是南诏国。是谁包藏祸心,自然不用臣多说,公主殿下也能想到。”
“你想和南诏王勾结?”玄明漪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扣紧座椅扶手,“这是引狼入室,洛祁殊!南诏国这些年一直都不安分,想要瓜分南疆!”
“勾结?这个词不合适,殿下。”洛祁殊摇动手指,亲自动刀总是最愚蠢的下策,“不过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南诏王,自然会有人跃跃欲试替我们动手。苗疆多得是瘴气蛊毒与数不清的巫术,她敢孤身前往苗疆,自然就有千百种死法。”
“等她身死,再把事情推到五毒教身上,借口出兵直接拿下教内,南诏王也不过只能干瞪眼罢了。”
玄明漪仔细权衡着洛祁殊给出的建议,发现他所说的的确有不小的可行性。“那就希望一切都如你所说吧。”
眼见玄明漪与他达成交易,洛祁殊展颜一笑,烛火摇曳间恍惚看上去似乎满怀深情。
“殿下,相信这偌大江山,将来会是你与我共享。”
“还是等事成之后再说这些东西吧。”一声不易察觉的冷哼,玄明漪嘴唇扬起僵硬的冷笑。
她知晓什么共享江山不过都是些虚伪的客套,这偌大江山的主人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