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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她盯上我了 无虞之 76824 字 1个月前

是白日也昏沉得犹如日暮,不见阴云后的半分天光。

墨拂歌翻动着手中书页,偶尔抬眸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寻常人或许只是单纯觉得这场雨大得有些蹊跷,她却能感受到这是地脉异动导致的天象。

算一算时间,派出的人也该到焘阳了。

她就这样安静地翻动着手中书卷,直到一滴血毫无征兆的滴落在纸面,溅开殷红痕迹。

她下意识地想要擦去嘴角的血迹,却感觉口腔中一阵腥甜,又吐出一口鲜血。

很快四肢百骸蔓延的剧痛就让她来不及去关注那点血迹,剧烈地疼痛钳制着她,让她几近不能呼吸,大颗大颗冷汗从鬓边渗出,沿着颌骨滚落。

因为害怕被院落外巡视的影卫发现异动,她只能强行忍耐着疼痛,纤长的五指将衣料拽出大片扭曲的褶皱,而骨节因为痛苦颤抖,泛开病态的清白。

滴答,滴答。

鲜血落在地面,落在桌面,落在衣摆,溅开妖异又艳丽的绯色。

墨拂歌蜷缩在床边,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只能看见一片朦胧不清的光影。她嘴角最后只溢出一点模糊不清的气声,痛苦地抽噎。

她本能地想要拿出贴身携带的药瓶,服下止痛的药物,又想起游南洲说此物会上瘾的嘱咐,只能生生压抑住服药的欲望。

窗外的雨势更急,有轰隆雷声作响,一道惊雷落下,撕开阴阳昏晓。

墨拂歌知道,这是龙脉震动发出的悲鸣,这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就是阵法损坏带来的反噬。

“开始了”她面容似悲似喜,最终露出一点扭曲的笑容。

能看懂这场雨异常之处的人,也不止墨拂歌一人。

慕容锦已经在窗前伫立了许久,仰头端详着窗外阴沉的天色。

她很少会露出这样复杂的神色,那根烟杆也只是抵在唇边,任由烟雾升腾。

她能感受到,地脉震动,龙脉中封印的力量正在四散溢出。这场大雨正是天生异象,谓之龙泣。

“墨拂歌”她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是要拖着全天下和你一起陪葬吗?”

现今天生异象,自然意味着皇城下逆转龙脉的阵法已经被损坏。

龙脉的封印解除,自然意味着王朝命数将尽,天下复而由合至分。

她再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最终转身披衣,准备出门。鹿其微见此,面露诧异,“这么大的雨,姑娘你还要出门吗?”

“与你无关。”她只这样丢下一句话,就推门而出。

“就算要出门,好歹也带把伞呀——?”抱着伞急急忙忙追出门的鹿其微却发现慕容锦早已消失在了雨幕之中,瞧不见踪影。

今日的雨如此之大,连西苑的影卫守卫都松懈许多。慕容锦掐了个避水的法诀,并没有花什么功夫就轻易潜入了西苑。

她本可以等雨停了再来,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立刻循着从前的方位潜入了地下的阵法之中。

不得不承认,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兴奋的感觉了,漫长的生命多数时候都太过无趣,只是看着庸人浑浑噩噩,蠢货表演丑剧,偶尔有几个聪明人,却都如天际的流星,光芒转瞬即逝。

只有这样牵动天下的变动,能够激起一点她宝贵的兴趣。

地宫外的符文依然闪烁着幽蓝的光芒,而走入地宫内,石壁下流动的游龙愈发活跃,在砖石后不安地游动着,似乎随时都要撞破石壁而出。

地宫内的阵法倒也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凌乱,相反,符文繁复,光泽流动,至少表面上还保持着阵法的完好。

慕容锦都懒得蹲下身查看,只释放出一点灵力进入阵法中探查,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