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心中一日不安。
“没有确认尸体的身份那就要当她没死。”身上四肢百骸蔓延开的疼痛让她没有心情和元诩啰嗦这些显而易见的琐事,“各种消息整理好了都要立刻交给我,别又自作主张去做些蠢事。”
话说完,她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元诩不要再来*惹她心烦。
一声冷哼,元诩离开了房间。
荼蘼花香浮动,她沉浸在异香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才懒懒睁眼,却看见原本书桌上被自己翻阅完后凌乱堆放的书籍已经被重新整理堆叠。而桌面还端上了一盏尚还温热的新茶。
慕容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角瞥着被整理好的书籍,发现不仅堆叠得整齐,而这些书亦是分门别类按照卷册整理分类的。
在房间中扫视一周,只有墙角处一个侍女低眉顺眼地安静伫立着。
“你过来。”慕容锦向她招了招手。“这些书都是你收拾的?”
“是。”侍女不卑不亢地回答。
慕容锦向来不爱在身边这些琐碎之事上投入精力,但看着侍女清秀干净的五官,也觉得是个新面孔,“是新来的?”
“奴婢是王妈妈的侄女,最近新来府上的。”鹿其微低垂着眼,按照已经安排好的说辞回答。
纤白的指尖在书册的书脊上的印字上一划,“你识字?”
“小时候上过两年学堂,略识得几个字。”
微风浮动,慕容锦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鹿其微身边缓缓踱步,那根烟杆轻敲过她的肩骨,又几近要触碰到她的面颊。
荼蘼花馥郁的香气在鼻尖攀附蔓延,沿着每一处毛孔钻入肺腑,最后升腾成无垠的深海裹挟着让人坠入其中。
鹿其微眼睫颤动着,身体本能地觳觫,只能咬着牙僵持着承受慕容锦审视的目光。
——危险,绝非泛泛之辈的气息。这是本能得出的结论。
但慕容锦打量了她一番,心中却是满意的。元诩是个无容人之量的蠢货,只喜欢听话的牛马,从前派到她身边服侍的侍女总是笨手笨脚又木讷,被训几句就吓得和只兔子一样。而此人能识字,不卑不亢,遇事沉稳,她看着还算顺眼。
慕容锦收回烟杆,重新坐回了椅中,“你日后就留在我身边服侍吧,行了我累了,退下吧。”
鹿其微应了一声,重新替慕容锦将已空的茶盏中重新斟好茶后,才告辞离开。
慕容锦没有问她的名字,她向来不会在这些微末之辈上投入精力。
【作者有话说】
关于棣棠花,在日本又被称为山吹。【棣棠是棣棠,棠棣是棠棣,不是一种花】
在日本平安时期女作家清少纳言所写的随笔《枕草子》中,有“棣棠花瓣”一节,记录了她曾侍奉皇后藤原定子的故事。
在她离开宫廷之后收到定子皇后的信件,只有一片棣棠花瓣,附言“不言语,但相思”,清少纳言回复“心是地下逝水”。
具体可以去搜一搜这个故事,淡淡的,很美好又很深厚的情谊。
“遍地落花浑不扫,梦回情意悄。”出自王安石《谒金门春又老》
这句词的后半句是“红笺寄与添烦恼,细写相思多少。”
未曾言明,但有相思。
132宁昭变
◎当许诸位,许天下一个承平盛世!◎
今日风光正好,被雨水濯洗过的天空蔚蓝无垠,远处飞鸟振翅,隐没入白首青山间。
燕云军中的将领今日得到消息,很早便来到了军营中,却见叶晨晚来得更早。
素色的衣袍,火色流云纹点缀衣上,腰间佩剑白金吞口,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色泽。
她从容伫立在台上,东风猎猎,过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