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神色紧张地来到了墨拂歌身边为她诊脉。
她紧张得指尖都在发颤,尤其是眼角余光瞥见墨拂歌那意味深长的神色时,感觉已经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
明明面前的少女身形单薄,肌肤苍白,在病榻上仿佛随时都会碎掉的琉璃瓷器,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像一片会将人吞噬的夜色。
这虚弱至极的脉象自然是命不久矣的象征,可这显然不是君王希望听见的结果。
医女沉思许久,最终收回把脉的手,向着墨拂歌行礼,“祭司大人,您希望我如何向陛下禀报?”
墨拂歌对她的识趣很满意,淡色的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我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道陛下想听见什么,又不想听见什么?”
“臣会给陛下回禀,说您身体病重,需要静修调养,不宜神思忧虑,或有康复的可能。”在心中斟酌许久,她一边说,一边瞥着墨拂歌的神色。
轻薄的颌骨微微一点,如同一片碎雪飘落。“不错,此事完结后,会有人安排你平安出宫。”
医女如蒙大赦,再对墨拂歌行礼,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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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受命对章槐来说显然不算一件好事,燕云铁骑是玄朝最为精锐的军队,一直在边境与魏人作战。相比而言南方的军队不知多久没有上过战场,在宁王军队的冲击下如同一盘散沙。
等到章槐领军前往前线时,北方的疆土早已多数沦陷,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就尽数溃逃。楚州已经直面叶晨晚的进攻。
不仅如此,逃回来的士兵还要在军队中大肆鼓吹叛军的强大,自他们口中说出的叶晨晚活像妖神转世,杀人如割草,还未见剑光头颅就已被斩下。
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弄得军中人心惶惶,章槐无法,只能将几个最爱鼓吹的逃兵拉出去斩首,军中才算消停了些许。
楚州是中原最重要的门户之地,连通南北,卧倚沧江,沃野万里,固若金城。一旦楚州失守,再沿沧江南下,将无人可阻。
章槐来到楚州后,当即整备军屯,加强城防。
他也曾带兵与楚州城外驻扎的燕云军交手,多年不曾历经战火的军队在看见奔袭的骑兵时,就被吓得四散奔逃,直往楚州城内逃窜,只有他亲自持刀督战才稍微减轻了溃逃的程度。
在纷乱的战场中,有一人红衣白马,在兵戈中如若出入无人之境。
只这样对视一眼,章槐却发现对方也准确地看向他,动作更快,拉弓上箭,于数百丈外箭矢飞驰而出。
他只来得及匆忙拉起缰绳拽动马匹闪避,这箭虽然没有命中他,却也射中了他的坐骑。马匹受痛嘶鸣,把他甩下了马。
好在身边的副将急忙拉起他护着他撤退,这才免于一难。
自此一箭让章槐心有余悸,也不再敢领兵与叶晨晚交手。在意识到正面不是对手后,他于城中日日加固城防,只据城死守楚州。
几次攻城无果后,叶晨晚也不恋战,当即夜袭临近楚州的几座城池。因为兵力不足,这几座缺少士兵防守的城池当即沦陷,自此形成合围之势,将楚州围作了一座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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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军议事的府邸中,护卫严密,兵戈刀刃泛着清冷银光。即使是深夜,依然灯火通明。
“殿下,火器已经自后方运到了,可以用于攻城。”禀报军情的士兵跪地行礼,看向屋中主位上的红衣女子。
屋中的其余将领目光也都看向叶晨晚,期待着她的反应,“殿下,楚州城池坚固,久攻不下的话,确实要考虑别的手段了。”
叶晨晚只垂眸,一手撑着颌骨俯视着桌面沙盘,沙盘上士兵合围,楚州已然是一座孤城。
楚州是中原重城,平心而论,叶晨晚并不想选择用大炮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