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让他明白自己的推断正确了大半。
墨拂歌与宣王毕竟毫无干系,但与皇后那些牵扯很容易就能查出。她显然与皇后并无血缘关系,故而为难宣王只是表面,实则是想借力打压太子。
洛祁殊倒是的确猜对了一半,可惜她对这两兄弟都并无什么好感,先对宣王下手只是因为此人刚愎自用,极好挑拨利用,兼之洛祁殊与之牵扯甚深,她想借宣王拉洛祁殊下水。留着太子,是因为此人着实愚钝,先留着也不会翻出什么浪来。
“所以?”墨拂歌挑眉,“可惜陛下昨日深觉此案是皇室丑闻,不宜声张,那几个小太监早就被处理得毫无痕迹。就算想要翻案,也找不到线索了。”
玄若清终究是将昨日的爆炸压了下来,对外宣称是烟花意外发生了爆炸。只是太子禁足一月,罚俸一年,宣王被命在王府内反思,没有帝王诏谕不得出府半步,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要借此威胁她,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
“我只是想说,你想更易东宫,我自然也可以帮你。”
墨拂歌终于勾起一点唇角,眼底却半分笑意也无,“太子倒台后呢,又是谁入主东宫?洛大人效忠的宣王么?”
洛祁殊向来温文尔雅的一张脸上终于流露出轻蔑的神色,“效忠?他并不是值得效忠的明主,陛下还有其他好几个皇子,二皇子个性软弱,母家势薄,七皇子年幼,还是刚开蒙的年纪,都是比他更好的选择。”
墨拂歌如此引导着他继续向下说,“然后呢?洛大人如此费尽心思,扶植个软弱的皇帝上位,总不是为了效仿周公辅政,说一段明君贤臣的佳话吧。”
隐藏在丛林中的野兽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洛祁殊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对视,“祭司大人说笑,都到了这一步,想做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抬眼,看尽他眼中蓬勃的野心,“我还是那一句话,你说再多,这也是你的事。我关心的是,你能给我什么。”
“万里江山,与卿同享。”他一字一顿,郑重许诺。
“同享?”墨拂歌像是听见什么荒谬的词语,难得哂笑,起身与洛祁殊对视,“这个词太空泛了。怎样才算同享,洛祁殊,你不会觉得,一枚凤印就算是同享了吧。况且,我想你还是会觉得缺少一个能知天命的祭司。我不会还要身兼数职吧?”
她很清楚洛祁殊是怎样的人,墨氏的势力只会让他寝食难安,表面上说着钟情深爱,实际上将人困囿于后宫中剪除羽翼才能让人安心。
像是被她说中了打算,对方面上的笑容如冰霜凝固成僵硬的弧度。
奈何墨拂歌又补充了一句,“既说同享,那便拿出一半的江山来证明你的诚意。”
“我既向你起誓,便不会违背。”他面色苍白些许,终于开口。
还没等他说完,墨拂歌只抬手做出噤声手势,“不要同我说许诺,我不相信虚无缥缈的东西。洛祁殊,你本也不相信我,我们之间又何谈信任。”
他们相隔不过短短数尺,只需要迈出一步便可靠近,洛祁殊却觉得这两步相隔天堑,双脚坠铅般陷在原地。片刻后只听得一声不露情绪的轻笑,“我既与你坦白所想,便是生死置之度外,如此也算不上诚意吗?”
墨拂歌只摇头,“……你从未信过我,洛祁殊。”她目光悠远,望向松间积雪,又像是看向更广远的天际,“这么多年,每一次的春日祭典上祭司所给出的祝词,你又可否信过?抬头看向满天繁星时,你又是否相信星轨也是命运的路途?我在此刻同你说,你来日万人之上,统御九州,你可否相信?若我此刻又同你说,来日你兵败垂成,为阶下囚,你又可信?”
而她眼眸轻垂,仿佛站在祭台上时,俯瞰众生,无情又悲悯的模样,“我同你说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