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想来应该不会专门去俘虏一个当地人带路。那么想来,这内奸应该藏身在京城了。”
“手已经伸到这么长了?”叶晨晚将京城中可疑的人物都想了一遍,“你觉得京中那条困狼有可能么?”
她思索了片刻,如实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既然都说他是困狼,想必你也是怀疑他的,元诩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元诩做出这样的事她并不奇怪,毕竟此人一直是一条野心勃勃的豺狼,也只有玄若清会刚愎自用,自认为可以驯服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叶晨晚担心的是,若真是元诩所为,那他的势力可比想象的要麻烦许多。
“真难得,祭司大人竟然也有不知道的时候。”虽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调侃墨拂歌。
墨拂歌却不以为意,“我并不万能,也不是神明,自然也有所不知。”她不动声色地拨开话题,“听说你还遇上了斛律孤?感觉如何?”
叶晨晚垂眼,面色不佳,“与他交了手,还算有来有回。他倒是其次,让我担忧的还是他身边的精兵,那些他身边的亲卫都是北魏精锐,他们从小在草原游猎,精于骑射打斗,玄兵疲敝,疏于训练,实在很难是魏兵的对手。”
自己母亲手下的燕云军常年戍守,还能同魏人交手,但是剩下的许多玄军遇上魏军,和羊入虎口也没什么区别。
“需要尽快了。”她有些疲惫地阖眸,“若是魏人插手入玄朝内乱,事情就会变得难以掌控。”
时间时间。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永远都是时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了。
叶晨晚凝视墨拂歌许久,最终还是做下了决定。“还有一件事。”
见她面色严肃许多,墨拂歌也询问道,“什么事?”
她伸手拂下床边床帏,二人顿时笼罩在床榻间这一片狭小空间中。墨拂歌本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氛围,但看见叶晨晚严肃的面色还是选择了沉默,听她开口道,“我与斛律孤交手时,他逃走前,和我说在金矿深处给我留了惊喜。我独自来到宁山金矿的深处,发现金矿深处藏了一座阵法。”
时隔多日,再回想那处阵法中浓重的血腥味和森森白骨,叶晨晚胸腔仍是泛起汹涌的恶心感,她阖眸道,“进入金矿深处,我发现了很多的骸骨,都没有血肉。想来那些被魏军带走的失踪平民,都被他们尽数杀害,变成了这些白骨。那个阵法很蹊跷,不同于奇门遁甲八卦之术,我看不出其中门道。他们用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奇怪矿石铸造阵法,玄黑色,质地坚硬,有血红色的纹路。”
听她的描述,墨拂歌的神色也严肃许多,追问道,“阵法是什么模样?”
“符文古老,我猜测是魏地的巫术。具体的模样,等我回去之后绘制了再交给你。”叶晨晚从袖中拿出从宁山带回的小枚矿石,“那种诡异的矿石,我从宁山带回来了一块,你看看你识不识得。”
当她拿出那枚流淌着血红纹路的矿石时,狭小的空间中氛围顿时诡异起来,幽森的红光如若鬼火,莹莹闪烁。
良久寂静,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墨拂歌从叶晨晚掌心拿过矿石,仔细端详,坚硬的矿石还残留了些许她掌心的温度,白皙的指尖更被这血红纹路映出诡异的苍白。
墨拂歌端详许久,感受着矿石中蕴含的些微灵力,最后摇头,“我也不知这矿石是什么来历,但应该是阵法的媒介,如果与魏地的巫术有关,那么这种矿石应该是魏地特产,中原并不能产出。”
“连你也不知?”叶晨晚有些失望,如果连墨拂歌都不知道,或许的确是中原没有的奇异产物。
“魏地的巫术,其实也是秘术的一种。”墨拂歌说出她的部分推断,“秘术的施展,一是需要有血统的施术者,二则是需要媒介。媒介用的物品千奇百怪,但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