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这处宅院,所以叶晨晚这半个月估计是寻不到这位曾员外了。
叶晨晚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给乞儿买了块烧饼让他继续讲讲他还知道些什么。
乞儿又叭叭讲起,其实这员外郎的官职,也是他妻子的娘家出钱给他买的,他当员外郎这些年,在户部捞的油水,还没有在官场上打点同僚上司花得多。每次来这处院子里找这外室,他都要抱怨一番最近花了多少银子,听得这外室心烦。
听这乞儿绘声绘色讲了一下午他知道的八卦,叶晨晚深感他是个人才,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还敢主动和自己搭话,是个有胆色的人。遂给他取名字唤作狄汀,教他读书写字,让他在扶风楼历练了两年。他脸生得俊俏嘴也甜,客人多爱与他搭话,脑子灵光能把消息分出轻重缓急,每次叶晨晚问起时,都能把他在酒楼内听见的消息仔细罗列一一回禀。久了之后,叶晨晚对他颇为满意,让他做了扶风楼明面上的掌柜,替她打探消息。
狄汀眼珠子一转,开始给叶晨晚讲述最近听说的八卦,从安阳侯玄子恪的七房小妾到隔壁老板刚丢了自己的家传玉镯。
叶晨晚拨弄着算盘,留出一只耳朵听着狄汀的禀报。少年讲完了最近的消息,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老板,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
直到叶晨晚从账目中抬头看向他,他才神秘道,“我最近听说,隔壁白玉楼的折棠姑娘签的一年契约已经要到期了,她迟迟没有和白玉楼续约。”
“为什么没有续?”折棠的名声,叶晨晚自然是听说过,不过她对这种风月之事并无兴趣,也没有那么了解这位名动京城的女子。
“据说是因为对分成不满意。”狄汀向她比出一个八二的手势。
“八二分成?”这个黑心的分成还是让叶晨晚都吃惊地挑起眉头,“白玉楼拿八成,折棠拿两成?”
以折棠在京城受追捧的程度,叶晨晚以为她本应该是白玉楼追着挽留她,没想到竟然是如此黑心的八二分成。但转念一想,折棠并无人脉背景,白玉楼能在墨临城生意红火,自然有自己的门道和靠山。两方并不平等,折棠并没有能与白玉楼抗衡的实力。
“嗯···所以你和我说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叶晨晚指尖拨弄算盘的算珠,心中估算着折棠能从白玉楼获得的分成。
“你傻啊老板!”狄汀急得跺脚,都快凑到叶晨晚眼皮子底下来了,“折棠姑娘不想和白玉楼续约,嫌白玉楼给的钱少,咱们多花点钱不就把折棠姑娘挖过来了!?你不是总头疼白玉楼和咱们抢生意吗,你直接把他们的头牌挖过来,不就完事了?”
狄汀这话说的不错,白玉楼的确是扶风楼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座楼都建在沧江水畔,大有隔岸而对的意思。只不过墨临城这些酒楼赌坊烟花巷,都多是城中各方势力的暗桩。她要考虑的事情比狄汀多许多,并不是单单一个挖人跳槽的问题。
狄汀看着自家老板似乎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又急道,“折棠姑娘的身价这几日蹭蹭在涨呢,前些日子祭司和燕将军去了白玉楼,也为她一掷千金。”
叶晨晚猛地抬头,算盘也被她扔到了一边,“猪肉铺老板丢了只鸡追了三条街你讲得起劲,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同我说?”
狄汀被她吓了一跳,嗫嚅道,“燕将军看见漂亮姑娘一掷千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是燕矜,”叶晨晚神色郑重,“是祭司。为什么祭司会去白玉楼,还为折棠一掷千金?你不觉得蹊跷吗?”
狄汀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声音也小了许多,“确实,听说后面仍有贵客与折棠单独见过,虽然没说那人身份,但很可能就是祭司。”
墨拂歌平日里素来低调,更不像对风月之事会感兴趣的人,很难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