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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的何景。

她靠在轮椅里,想了很久,那股疯劲消失之后,满心都是无措与痛苦,无法回想自己这几年究竟做了什么。

最终还是决定,和女儿何望告别吧。

就在这片雪山里。

谢明琼低头,看到了她脚边的骨灰盒,方方正正的大盒子,上面的何望眉眼弯弯,扎着羊角小辫,哪怕是黑白的配色,也掩盖不了少年人的生机勃勃。

她蹲身将骨灰盒捡起,擦干净上面的雪,钱二炎已经将何亦康的轮椅扶起,吴杪替她拍了拍身上的雪,将她扶坐到了轮椅上。

谢明琼将骨灰盒重新放到她怀里,躬身与她对视,“何阿姨,你看后面的山,你看到了什么?”

“就是……山啊。”何亦康微微一愣,她细细环顾了一圈四周,依旧白茫茫一片,“还有很多雪。”

“不是,这里是长白山脉,山是连绵不绝看不到尽头的,它很广阔,像能包容人的一切的地母,你的痛苦、绝望、你不想回想的过去,你的眷恋、你的期待,它都能吃得下。”谢明琼认真说道:“过去的你,可以留在这里陪伴你的女儿,走出这里的你,也可以是一个全新的你。”

“这……”何亦康指尖轻颤。

谢明琼垂眸,她牢牢握住何亦康干瘦的手,笑了一下,“恭喜您,您靠您自己重获新生了,真了不起。”

她们身后,太阳冒了个尖尖,将这片雾蒙蒙的地方映亮,吴杪站在谢明琼身后,似乎看到了微弱阳光和雪结合后产生的光圈在谢明琼的面前亮起,那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颜色,让她像是雪山里穿着羽绒服幻化出来的神女,仿佛她就是山的化身与发言人。

有风从她们面前卷过,又一阵风雪袭来,有的扑进了吴杪的眼睛里,在她睫毛上成了霜,她却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吴杪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知道这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何而起,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她在此刻只想靠近些,去触碰一下谢明琼扬起的发尾和头顶毡帽上飞舞的绒毛,看看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但她到底还是克制住了这样不合时宜的想法,她只将谢明琼的身影装进了眼眶,埋进心底。

几人很快推着何亦康回了房间,折腾了一整晚她们都有点儿饿了,钱二炎去给她们拿了饭菜,回来就见到王小宝和关佳芝正拿着笔在记录什么,她凑过去一看,发现是谢明琼刚刚在雪山边说过的话。

两人在那嘀咕着:“瞧瞧,不愧是我们当中最有文化的人,说出口的话太漂亮了。”

“没错,赶紧记下来,下次我们遇到这种情况也得这么说,”关佳芝点点头,认同道:“果然人还是得多读书。”

谢明琼:“……”

从悬崖边回来谢明琼就觉得自己体力消耗得有点大,人果然还是不能熬夜,一熬夜就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她往嘴里塞了几个东北手擀大饺子,感觉舒服了一点,这才想起来要问钱二炎,“你在悬崖边怎么这么着急啊?”

钱二炎正往自己嘴里塞肉,闻言鼓着嘴巴,含糊不清的说:“#%……”

谢明琼:“?”

钱二炎见状赶紧从旁边拿了杯水,给自己咽下去,这才露出心有惴惴的表情,解释道:“我怕她真跳下去。”

“你们不知道,我们书记不让我姥姥对外说她真能做些超出常人的事,”她说:“要是何阿姨真跳下去了,书记肯定会上山骂人的。”

似乎想起了她小时候几次姥姥被书记骂得脑袋都快缩进衣服里的样子,钱二炎打了个寒颤,“你们都不知道她多吓人,她和何阿姨一样,上来就会对着我姥姥哭求她别乱来,她们下面不好处理。”

“那你姥姥如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