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灶膛透出的橘红色火光摇曳着,照亮了一个正微微躬身、专注地看着灶膛内火势的背影。
那人身姿挺拔,动作并不生疏,甚至透着一股闲适的熟稔,正用火钳拨弄着底下的柴火。
是季宁深。
听到脚步声,季宁深回过头,看到是江知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主动打招呼:“早,醒得这么早?”
“早,”江知雾走到厨房门口,看着灶台上冒着热气的铁锅,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会用土灶烧火。”
城里长大的年轻人大多连煤气灶都用不明白,更别说这种需要控制火候的老式土灶了。
季宁深放下火钳,擦了擦手上的灰,语气自然地解释:“之前拍一部乡村题材的电影时,专门去农村体验过三个月生活,跟着当地老乡学过烧火做饭,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江知雾几乎是下意识地接道:“《归途》吗?”
季宁深握着锅盖的手微微一顿,似乎没料到她会知道这部相对小众的文艺片:“你看过?”
“当然看过,你的演技在里面特别出彩,”江知雾认真地点头,“尤其是处理和留守儿童的对手戏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温柔特别真实,完全不像演的。”
“可能是因为体验生活时,真的和当地的孩子相处了很久吧,”季宁深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个极小的弧度,转身掀开锅盖,里面蒸着玉米、红薯和鸡蛋,还飘着白粥的香气,“早饭快好了,你先选吧。”
他用盘子把蒸好的食物一一盛出来,特意挑了个颗粒饱满、颜色金黄的玉米,又夹了个圆润的白煮蛋和一块蜜红薯,最后盛了小半碗熬得浓稠的白粥,把这碟最丰盛好看的早餐递给江知雾:“刚出锅的,趁热吃。”
“谢谢。”江知雾伸手接过温热的盘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两人都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她低头看着盘子里冒着热气的食物,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米香和玉米的清甜,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季宁深的侧脸。
晨光勾勒着他清晰的下颌线,鼻梁高挺,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明明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这么近距离接触,可这张脸却让她觉得莫名眼熟。
不是在电影屏幕上看到的那种熟悉,而是……好像在别处见过一样。
“怎么了?”季宁深注意到她的目光,疑惑地看向她。
“没什么,”江知雾摇摇头,把那点奇怪的感觉压下去,笑着举起手里的盘子,“就是觉得你做的早饭看起来特别好吃。”
也许只是错觉吧,她想,毕竟季宁深是演员,可能是自己在别的地方见过他的照片或采访,才会有这种莫名的熟悉感。
季宁深看着她低头咬了一口玉米,笑着轻声提醒:“慢点吃,小心烫。”
江砚舟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来时,恰好看到两人相谈甚欢的画面。
他心里直冒酸水,趿拉着拖鞋“噔噔噔”冲到桌边,拉开椅子重重坐下,故意清了清嗓子:“大清早的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江知雾转头看到他,随口答道:“在聊季老师之前演的电影呢,《归途》你看过吗?演得特别好。”
“电影?”江砚舟挑眉,眼神扫过季宁深,带着点不服气地低声嘟囔,“演电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演!”
他似乎觉得这还不够有说服力。
他索性直接挑战起季宁深曾凭之封神的高智商罪犯经典镜头——微微歪头,嘴角向上勾起,眼神透露出“运筹帷幄又带着危险感”的气场。
结果不知是表情没控制好,还是角度找错了,他那抹笑容硬是歪成了宛如小脑发育不健全般的邪魅一笑,不仅没半点威慑力,反而透着股傻气。
季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