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钞票。
这么想来,还是当导游比较划算。
李乐乐顺嘴问道:“芷禾,你会英语吗?这里外国游客很多,英语好像还挺重要的。”
黄芷禾说:“小汀会,他英语说得可好了。”顿了顿,她又自信地补充道,“而且我也会一点。”
之前她受邀去国外拍杂志的时候,有突击培训过英语,简单的对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正说着,他们附近的摊位前停下了一个高鼻梁的外国游客。
他手里捏着个编得活灵活现的草蚱蜢,眉头微蹙地打量着,嘴里冒出一串叽里咕噜的问句。
摆摊的是个年迈的老爷爷,他见到好不容易来了生意,赶紧弓着背站起。
他脸上堆着沟壑纵横的笑,手里比划着捻草绳的动作,又指了指草蚱蜢,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好得很咧!纯手工编的,结实!”
可碍于语言不通,那名外国游客眼里的期待渐渐变成茫然。
老爷爷急得额头渗出细汗,佝偻的背又弯下去几分。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不远处的黄芷禾一行人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朝着他们的方向扬手,声音带着恳求:“小姑娘……能不能帮个忙?这外国朋友……我实在听不懂他说啥啊!”
他一边喊,一边用另一只手朝着外国游客比划,又指了指黄芷禾,大概是想让对方明白,自己需要翻译帮忙。
外国游客顺着他的手势看过来,眼里立刻露出释然的神色,也跟着朝离他最近的黄芷禾露出友善的微笑,还特意把草蚱蜢举得更高了些,显然是希望她能过来搭个话。
黄芷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半秒。
因为她也没能听懂那名外国游客在说什么。
黄芷禾下意识地看向江汀,却见少年正低头数着刚从中餐馆结的零工费,指尖在皱巴巴的纸币上捻来捻去,似乎压根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实在没了办法,黄芷禾只能根据情景瞎蒙一下对方的意思:
“呃……他在问你这东西的价格。”
老爷爷连忙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比划了个“五”字:“五块钱!一个五块钱!”
可外国游客却更困惑了,他把草蚱蜢举到眼前,眉头蹙得更紧,又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疑问。
老爷爷这下彻底懵了,不知所措地望向黄芷禾。
黄芷禾在脑子里搜刮半天,却依旧不解其意。
就在这时,一道清润的声音插了进来:“这是用当地特有的龙须草编的,”
江知雾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用流利的英语解释,还顺手拿起摊位上一束晒干的草茎展示,“每年春天收割,要在阴凉处晾足三个月才能变得这么有韧性。”
外国游客恍然大悟,眼睛亮了起来,又指着草蚱蜢的翅膀问编织手法。
江知雾转头看向老爷爷,老爷爷立刻来了精神,拿起几根草茎在手里飞快地穿梭起来,枯瘦的手指灵活得不像个老人,嘴里还念叨着“三股拧,四股缠,翅膀要留三分软”。
江知雾一边翻译,一边帮着比划,老爷爷说得兴起,索性放下草茎,从摊位底下翻出个褪色的布包,里面竟是些编到一半的半成品,有蚂蚱的腿,有蝴蝶的翅膀,层层叠叠码得整整齐齐。
“他说这门手艺是祖传的,到他这辈已经是第五代了,”江知雾转译道,“可惜现在年轻人没人学,这些草编卖不上价,连成本都快收不回来了。”
外国游客听得认真,听完后郑重地举了举手里的草蚱蜢,用带着敬意的语气说要多买几个当纪念品。
老爷爷笑得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特意挑了几个颜色鲜亮的草编,颤颤巍巍往牛皮纸袋里装。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