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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看到了被小时候的自己抱住的大腿正是…杜宾。

准确的说,应该是年轻一点的杜宾。

“老大,怎么办?”有人问杜宾,既是问突然跑出来的小孩该怎么办,也是问河边奄奄一息的叛徒该怎么处理。

“……那个埋干净点。”男人的目光落到小崽子身上,“这个…先带回去吧。”

画面又一转,梦里小小的周尔冬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团团围着,像是打量什么稀罕物一样上上下下的看着。

“不对啊,那边附近不是拆迁区,早就搬干净了吧?怎么会还有小孩?他到底从哪跑来的?哪家的?”

“这不是重点吧……”

“那个,他刚才…看到了吧?”

“怎么办,老大怎么说?”

“总不能杀了吧,他还这么小…”

几个不认识的大人讨论得异常激烈,而被围住的小孩倒特别淡定,一点都不怕生,顶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安安静静望着各位。

杜宾依靠在门口,面色凝重,目光打量着这个胆子很大的小孩,全程没说话。

也只在看到其中有人从口袋摸烟想抽时,他才过去一脚踹在小腿上:“没看到这有小孩吗?滚出去抽!”

以往他们挑地方都会挑人烟稀少的,很少出现有外人闯入,就算有什么目击证人,那会要干净利落的处理干净。

这次的目击者,太小了。

他们当时在讨论着这个小孩到底会记不记得,会不会往外说,似乎当时是什么敏感时期,反正就是不能出一丁点岔子。

“怎么弄啊,老大啊?”

“算了,你们别管,我会看着的…”

*

周尔冬上学比同龄人早,其他人六岁上一年级,他五岁半就已经上一年级了。

那时的陈心慧正和一个小年轻谈恋爱,谈得正火热,可能是担心对方嫌弃,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有孩子。

一次在男方为给她惊喜,突然跑来找她时,女人第一反应是让自己小小的儿子先出去躲着,不能被看到。

那天是圣诞节的平安夜,新游市久违的下了一场小雪,比往年的天气也更冷了,但女人都没有发现自己儿子一年比一年长高,去年的衣服已经穿不下了,他当时最厚的衣服也就一件卫衣罢了。

大冬天的,他在路上走来走去…

“喂,小孩…”

一个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看起来鬼鬼祟祟的陌生男人走到了他面前,停下脚步。

“冷不冷啊?”

彼时也才不到六岁的周尔冬正蹲在路灯底下拿着树枝画画,突然一双黑色的皮鞋尖出现在他面前。

对方把身上的黑色羽绒服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外套很宽大,过长的部分甚至拖到了地上,但是…很暖和,真的很暖和。

“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男人问。

“现在还不能回去,妈妈会不高兴。”冻得鼻尖通红的小孩认真的回答道,“得等一会儿才能回去。”

“晚上吃东西了吗。”

他摇摇头。

“那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一大一小手牵着手在初雪天走着,身后是两串脚印。

差不多走了差不多三四分钟后,被拉着的小孩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抬头问:“你不能把我卖了吧?”

*

“喂…干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胳膊肘被人拿笔头戳了一下的周尔冬猛的回过神。他正在一间教室里,一旁是他的同桌,耳边是沙沙沙的写字声。

“下课了?”

他有些恍惚的望着窗外。

“肯定的,刚下课呢。老班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