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出发了。
一九七八年的八月十七,上辈子的这一天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江逢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或许是在黑砖窑厂里吧?
不知不觉,上辈子的记忆似乎离他越来越遥远了。
这辈子的江逢秋和寇松晃晃悠悠的从村里坐驴车到镇上,又在镇上搭车去县里,辗转反侧许久才终于看到了那辆绿皮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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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那个年代火车站的小偷很是猖獗,上辈子江逢秋就被光顾过,而现在申请携带着巨款,就更是不放心了。
前一天夜里,江逢秋和寇松两个人左思右想,总感觉放在哪里都担心,首先放行李袋里肯定不行的,得放在身边才放心。
于是大半夜的寇松硬是拿着针线在两个人的衣服内缝了好几个内包,针脚缝得非常紧实,在缝好以后又自己使劲的拉拽试了试。
恩,不错,挺结实的。
除了在身上留了一点买票和一点以备不时之需的零钱,剩余的钱都让寇松给缝死了。最后还让江逢秋穿上看了看,从外面看不太出来以后,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而同样也是为了防贼,两人那天都担心穿的太好会被小偷盯上,因此出门时有意穿上了比较破旧的衣服。
于是穿着灰扑扑的劳动布的两个人,从背影看过去就像俩进城务工的农民工。
不过江逢秋毕竟要比寇松白净些,看着就是年纪不大的弟弟,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大哥身边。
就连在候车室检票时,负责检票的工作人员一看他俩的样子,都知道问话和要车票要问寇松要,而不是问江逢秋。
兄弟俩把票递给了工作人员进行核验,对方认真核对了一下票上的名字和班次后,在两张票的一角打下了一个小孔,这样就权当是经过了检票。
而江逢秋在接过票的时候还对对方笑了一下,兴许就是这一下,让检票员多唠叨了一句:“你记得让你哥把票仔细收着,等会儿到了车上还要再检一次的。”
“知道了,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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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买票的时候还算是运气好,寇松为了能买票,特意很早很早去连夜排队,这才终于买到了卧铺票。
就是只剩了一张上铺和一张下铺,寇松拿到票以后,想也没想就直接把下铺票让给了江逢秋,说怕他晚上睡着摔下来。
“你睡觉本来就不老实…”寇松拎着两大袋行李走在前面,江逢秋手上只拿着几个轻便一点的小包,“哦…”
他不知道自己睡觉到底老不老实,但寇松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真的吧。
手里拿着两张被打了小孔的车票,江逢秋和寇松顺着人流又继续往月台的方向走。
他们到月台时,火车应该刚到不久,外头的人特别多,一眼望过去几乎是人头,密密匝匝的。
寇松生怕和江逢秋走丢了,嘱咐他一定要紧紧跟着自己。
他当时倒是想牵着江逢秋,可他两只手都拎着行李,实在没有长第三双手,于是只能让江逢秋一定要拉着他的衣角。
而江逢秋也听话,真就一直拽着衣角,这才没在人群中和寇松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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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就这么拿着车票挤进了车厢,一路上先看一眼车票,又看一看车厢号,看一眼车票又看一眼车厢号,就这么重复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车厢。
他们去的时候,车厢里已经有另外三个人了,一位年长的严肃妇女和一位看起来年轻的小青年。
那个年轻一点的大抵也是学生,江逢秋进入车厢时无意中听到了几句那位母亲嘱咐儿子的内容,无外乎都是去了学校要如何如何的。
因为小桌板上也摆着他们的东西,江逢秋想放下东西都没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