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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正是陪嫁过来的秋雨,她是二姐姐的人,也算知道这次的替嫁内情。

见他醒了,她压着嗓子叫了一声三公子。

晏无忧:“郁川呢?”

秋雨:“昨夜郁将军回来太晚了,说是不好打扰您,于是一个人睡在偏房的,离开前还特意吩咐奴婢好生照顾您。”

晏无忧:“那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脸上的粉也是你洗的?”

秋雨点点头。

晏无忧这才松了口气,他那时已经褪去那些脂粉,露出了他本来的面容。虽然俊俏,但坚挺的鼻梁和轮廓还是一眼就能他的性别。

晏无忧:“他昨夜几时回的?”

秋雨:“约莫接近丑时。”

看来,他回来的还挺晚的,也不知道叫被去商量了什么事。总不至于现在就已经在盘算抄家了吧?思及此处,晏无忧后背陡然一凉。

难道……被发现了?

反正秋雨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晏无忧言语之间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打算,直接问了出来:“你觉得他看出来了吗?”

秋雨啊了一声,很快也反应过来晏无忧问到是什么,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感觉…没有吧?”

她又仔细的讲述了昨夜发生的事,因为心里知晓喜房内的人不是自家二小姐而是三公子,故而秋雨一直战战兢兢,几次借故想敲门都被门口的几个大兵挡了下来。

她怎么也睡不着,生怕三公子漏了馅。不过也还好,听说郁将军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好像是被陛下的口谕给传走了?

当时秋雨心里是喜悦的,后来过了许久,郁将军又回来了,在喜房里待了一小会儿,突兀的来到了下人房里。

郁将军那张骇人的面具在月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芒,但开孔处露出来的目光却是柔和的:“照顾好你家…小姐。”

秋雨:“当时郁将军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也没多说什么别的话。后来也没有再来过。奴婢进屋时,您正躺在床上睡觉…”

晏无忧:“哦……”

*

按照习俗,成婚的新妇需得在第二日给夫君的长辈请安,有的地方的新人会早早的起来为了给婆婆留一个好印象…

不过晏无忧不需要了。

一来是因为郁川父母双亡是个孤儿,二来前一天在婚宴大哥大嫂不住将军府,昨日来也是为了吃酒,据说当晚便回了。

晏无忧不需要给谁请安,自然也没人来催促他起床,于是他就这么睡到了日上三竿。

睡醒后,又半眯着眼睛被秋雨伺候着洗漱,洁面漱口后,换了一身宽泛点的新衣来遮住他比寻常女子略宽厚些的肩身,略高的衣领子也正正好好的挡住了他突起的喉结。

“别说,你这手还真巧…”

晏无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仅仅只是在眼尾拉了一道,立马整个眼睛都不一样了。

丫鬟为他又是敷面又是画眉,搭配上一个低低的妇人发髻,铜镜里哪还有往日里嚣张跋扈世子爷的模样,这不活脱脱一个新妇嘛…

*

这厢喜悦刚上心头,晏无忧看着镜子里“妇人”又莫名愁起来了,他总不能一直这种扮妇人吧?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秋雨连忙小声宽慰晏无忧:“三公子莫急,至多三日。王爷说了,届时回门之日,若能找回二小姐那当然是好的,若找不到,他也会另想法子找别的女子替换的。”

这话晏无忧也听过好几次了,可真正能这么轻易换回来吗,他有些不确定了:“在哪里找到,确定不会被发现吗?”

秋雨边为晏无忧梳着发,边详细解释:

“是这样的,老爷说他从一医师那求了一味神药,可让人短暂的面部生疮,宛如急症,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