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毁容的脸。
哪怕以前已经看过了,
但每看一次都还是会心头一跳。
如若是普通人见到那张脸,可能会害怕到尖叫,再胆小一点的,晕厥过去也不是没可能。
但晏无忧稍微好一点,毕竟上辈子见过好几次了,不说多么适应吧,最起码能够直视。
大抵是看到他居然没有失态,郁川的表情凝固了好几秒:“夫人不怕我?”
晏无忧的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不停思索。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说点什么好呢,他到底知不知道是我替嫁过来了,他不会真喜欢二姐姐吧?
“夫,夫君…”
晏无忧完全挣脱不开郁川的桎梏,他力气太大了,下巴已经有点疼了。他尝试挣脱,发现根本挣不开,只能开始示弱。
他先是硬挤出几滴眼泪,一副要哭不哭的怯懦模样,捏着嗓子,小声开口:
“轻点…有点疼…”
——好恶心啊好恶心啊。
——不行,要忍住!要忍住!
——今天这笔账,记下了!
*
晏无忧其实也是在赌。
他不知道郁川到底吃不吃这套,毕竟这番语气,这番动作,也是他头一遭如此模仿。
以前他曾见过那些花楼里的姑娘们就是这般做派,用楚楚可怜的眼泪来诱哄那些恩客为自己赎身,又或是讨要一些银钱礼物。
客人们很吃这套,几乎都被哄得晕头转向,不少败家子为此一掷千金,倾家荡产。
毫不掩饰的说,他也曾被诱哄过…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晏无忧现在的身份和曾经的角色互相颠倒了,他第一回做这种事,自己心里也门清,这拙劣的模仿不知有没有学到其中三分精髓。
第33章 纨绔攻重生以后3
上辈子的郁川其实没在晏无忧身边当多久的小厮,至多三个月左右,伺候得也不是特别好,就是哪怕没发生那件事,要是再久一点,晏无忧也是会厌烦的。
记得他们初遇时,晏无忧不过舞勺之年,十三岁左右的年纪,自己都还是个半大少年,身着锦衣,眉目精致,被众人簇拥在中间。
七年后,他阴差阳错替嫁给郁川时也不过弱冠之年。那会子他整天花天酒地,面对家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反应不及,什么也做不了,
他甚至都是在郁川的提醒之下才知道,原来一切并不是突然发生的,是在很早很早开始,从陛下对晏无忧的爹起疑心的那一刻开始…
他之所以会被陛下宠爱,也是其中的一环。他越是不学无术,越是不堪大用,陛下反而对他越是放心。
记得晏无忧小时性子明明没那么顽劣的,不过后来是被身边的人一点点引导出来的,而他身边的人又从哪里来的呢,大多……都是陛下赐下的。
从一开始的逃婚也好,谋逆之心也罢,不过只是一个莫须有的名头而已,一切都只是上面那位一念之间的事儿。
一切都非常清晰明了了。
不过……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
晏无忧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郁川突然莫名追上流放路上的自己,为什么要给当时已经有点染病的他叫了几个大夫…
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对他很好,但平时又几乎从来不和他讲话?有时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人,好像在避着他,但有时候又总是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总是突然取下面具来吓唬他。
很难以形容郁川对晏无忧的态度…说好吧,又经常有事没事吓唬他,说不好吧,但因为他跟着,宴家人的流亡之途待遇好了不少。
崖州偏远,路途更是遥远,晏无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