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裴君泽也说过一模一样的,不过那时的他是排斥和厌恶,现在则带一点点无可奈何。
面容俊朗的青年看向医生叹了口气:“我感觉司谦的辅导没什么效果,每次回去他比平时还要黏我。你知道吗?他离开我太久,甚至睡不着觉,现在这点依旧没什么改善…”
这话不像抱怨,
他似乎……还很受用?
医生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资料推给对面:“裴先生,这正是我今天想要和你说的事…”
*
裴君泽的治疗无论有没有真的好,最起码从表面上看,他的结果比较好的,而司谦的…他的表面上都不怎么好。
哪怕他是真的很听裴君泽的话,每次也都很配合医生,让回答什么就回答什么,但……就是没效果。
给裴君泽问话的医生用内线座机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在得到许可以后,对方才从外面走了出来。
那是本应该在对司谦进行心理疏导的医生,他对裴君泽摇了摇头:
“您的爱人太固执了,我尝试过引导他建立一些别的兴趣,借此来转移他对您过于强烈的注意力,但还是失败了。”
医生顿了顿:“无论我和他聊各种话题,他都兴致缺缺,最后发现只有在涉及到裴先生的相关话题时,他才会提起兴趣…”
裴君泽:“……”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他非常非常喜欢你,并且极度担心你会离开他。司先生几乎是将全部的情感都投掷到了您的身上…”医生顿了顿,“但这很危险的…”
那天裴君泽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给出回答,他也无法给出回答,他要怎么告诉医生他们之前发生的一切呢?
他还以为司谦已经好了些,以为他没那么担惊受怕了,而现在医生明确告诉他,不是的,他还是很怕,只不过这种“害怕”的情绪被隐藏住了而已。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司谦本人都没觉察到这种自己有这种情绪,他只是依靠本能想时时刻刻都赖着裴君泽…
裴君泽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他摸出来一看是司谦发来的消息,在问他那边结束了吗?
回复完消息,裴君泽把手机放好,抬头看着医生,礼貌的做出了告别,说很感谢这么久以来的帮助…
成年人说话之间从来都不需要说得太透,点到为止即可,裴君泽的言外之意也非常清楚了,他们不会再去了。
心理上的伤痕不同于身体上的伤,能够那么直观的看到伤处,这样就能对症下药。
很多时候,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有一定的心理疾病,但毫无办法。
*
在心理辅导结束后的当天夜里,裴君泽洗完澡,穿着浴袍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司谦也一如往常一般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
两人刚才是一起洗的澡,身上自然都是同一种沐浴露的香气,哪怕什么都不说,周围的气氛都足够的缱绻旖旎。
裴君泽:“白天的时候你和医生谈得怎么样?”
司谦:“还好吧,也就那样。”
裴君泽:“你不喜欢?”
司谦:“不是。”
裴君泽:“嗯?”
“我只是觉得我没问题啊…他挺有毛病的,一个劲给我推荐别的爱好,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司谦翻身把裴君泽搂得更紧了一些,“我有那个闲工夫去搞那些,我还不如看着你的脸发呆呢。”
裴君泽:“……”
司谦最后如此总结道:“反正都是浪费时间,我只是更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喜欢的人身上,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他说得很对,非常对,裴君泽被他说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