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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打算,殊不知后者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凌厉的审视,想从她身上找出一丝虚情假意。

裴怀瑾面无表情地想,这也许是她们主仆之间的苦肉计,好让沈悠然取信于他,毕竟她们也不能保证这封信能顺利带出西巷口。

“您一定要审问清楚!包括她平日里有机会接触的人,亦或者主动接近她的宫人……对了,还要检查高处的树杈,上面有没有奇怪的记号。”沈悠然眉头紧蹙,努力回忆沈府内宅里常见的害人手段。

他看她一脸认真地分析所有的可疑之处,看她绞尽脑汁地在为他出主意,又觉得她似乎真的是在竭尽全力帮他找细作。

沈悠然抬头时,裴怀瑾的眼眸已经变得温和。

“别担心。”裴怀瑾笑了下:“我在处理这样的事情上还算有些心得。”

沈悠然登时噤了声,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尴尬。

和裴怀瑾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表现得宽容善良,温和儒雅,总让人有种心慈手软的感觉。差点忘记他曾经主导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引发举国震动。

他当太子的时候,主张推行许多有利于平民百姓的政令,推崇不拘一格降人才,除了科举和世家举荐这两条选拔人才的途径,还开设不同的机构,吸纳各类人才为朝廷所有。

这相当于跳过士族网罗人才,切断官员之间的利益网,直接动摇他们的根基,故而遭到无数抵制和谩骂。

裴怀瑾也因此遇到数不清的刺杀,但他不仅次次避开,还抓住把柄反制士族,让这项变革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有一段时期大虞朝人才涌现,各种奇技巧技层出不穷,算数、医术、纺织、事农等空前发展,顾焱也因此获得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顾焱的伯乐。

沈悠然心里是感激裴怀瑾的,他曾给了他们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如今更是成为她不能言说的寄托。

沈悠然大惊失色,方才那随从身手不凡,更可况他的主人处事不惊,不显露声色,但绝非常人。

沈悠然生怕沈况惹了不该惹的人会吃亏,却还没来得及阻止,沈况却脚底一滑,双腿劈开,只听骨骼发出一声脆响,他叉开双腿,呈一字分开,重重的坐在地上。

“啊——”整个兰桂坊发出一声声杀猪似的惨叫。

沈悠然无奈闭上双眼。

黑衣随从却拱手笑道:“抱歉,方才地上洒了酒水,在下不慎脚滑,又不小心踢到了这位兄台,实在抱歉。”

“不小心?老子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悠然赶紧去扶沈况起身,见沈况走路一瘸一拐的,疼得面目扭曲,双腿忍不住地抖动,心想不能再让他惹是生非了,便要拉着沈况离开,“三哥哥伤到了腿,我还是赶紧扶三哥哥去医馆治伤要紧。”

沈况忍痛摇头,“不必,只是有些腿软罢了,这小子好生阴毒,我定饶不了他。”长这么大,沈况还从未在他人手上吃过这么大的亏,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眼看着他们二人就要打起来。

“辛荣,不得对沈三公子无礼!”

终于那随从主人发话了。

“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三哥哥可消停些吧。”沈悠然也趁机将沈况拉到一旁,低声道:“三哥哥可知那人的身份?”沈悠然暗指那名叫辛荣的随从的主人。

沈况无知地摇头,“二妹妹难道认识那人?”

“三哥哥再仔细看那人的衣着打扮。”

沈况懵懂地看着沈悠然,沈悠然见他一脸茫然,只得将自己方才的观察告知沈况,“那身黑色衣袍是苏州的云锦,袖口绣五爪龙纹暗纹是上好的银丝,腰束玉带是上好的和田暖玉,三哥哥明白了吗?”

沈况方才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