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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余氏拭去眼泪,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白玉镯,为沈悠然戴在手腕上。

“这镯子你们姐妹一人一个。这玉镯是你们的外祖母留给我的,现在我将它给你和姝儿,等到你正式大婚,母亲也给你留了嫁妆,这只玉镯不算在嫁妆里。”

沈悠然轻抚着手腕上的玉镯,轻薄衣袖下露出的雪白皓腕竟然比那纯白无暇的白玉镯还白了些许,她戴着这只带着母亲体温的白玉镯,心中也弥补了一些母亲多年未陪在她身边的缺憾。

或许在母亲的心里,也将她和姐姐看得同重要。

她红着眼眶,却笑着说:“多谢母亲。”

余氏也红了眼圈,落下泪来,“悠儿,娘来为你梳发吧!”

沈悠然坐到镜前,散开长发,任由那一头青丝如瀑般垂落肩头。

余氏拿起木梳,一手抚着发丝,一手执玉梳将那头浓密的秀发一梳到底,感叹道:“你姐姐小时候啊,头发又黄又稀疏,后来养了许久也依旧未养得一头浓密的乌发,我每每替她梳发,都会想我的悠儿的头发是生得浓密,还是同你姐姐一样。”

余氏悄悄拭去眼泪,面带欣慰地说道:“好在你的头发浓密乌黑,一点也不像你姐姐。”

“悠儿,你不在我身边多年,被寻回时,都已经这么大了,母亲日夜思念你,但等到母亲真正见到你之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对你……”

余氏轻轻叹了一口气。

沈悠然双眼酸涩,瞬间湿了眼眶,泪珠儿沿着两颊落下。她扑进母亲的怀中,唤道:“娘亲……”

“怎么哭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可不能流泪,会不吉利的。”

余氏轻轻拭去沈悠然脸颊的泪痕,双手沾了桂花油,替她抿去额前的碎发,用一支素玉簪简单绾发,面带慈爱看着镜中的女儿,笑道:“今日是你的十八岁的生辰,又是同二郎定亲的好日子,二郎会为悠儿准备了定情信物。”

余氏的话让沈悠然的内心重新燃起了憧憬,京城里有个习俗,男子会在心爱的女子生辰当天赠簪,视为定情。

这会儿,谢家已派人来催了好几次,谢府的宾客已经到齐,派人请相爷夫人和各位小姐公子入府赴宴,余氏和沈悠然同坐马车前往谢府。

“我们不会看不起你,”沈云姝口吻温柔,却饱含笃定与珍惜,“不识字没关系,我们慢慢学就是了,悠然也是近两年才开始认真读书习字,一切都不晚。人粗野些也没事,心里向善就够了,我知道你本性不坏的,当初悠然被你们掳走,若非有你,她怕是不能毫发无伤地回来。”

提到悠然,少年更羞愧了:“我对不起悠然妹妹,我那时候还说要带她走,让她以后给我当媳妇,我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妹妹说这样的话?”

“不知者不怪,”沈云姝见他脑袋低得越来越厉害,毛茸茸的帽子近在眼前,就像之前每一次,裴怀安讨好她时递过来的脑袋,让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悠然也没有怪你,她回来之后同我说过,亏得你心存良善,她才保住了清白,想来这就你们同胞兄妹之间的缘分……”

少年这才抬起头,月光之下,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眸泛起薄薄一层水雾。

“姐姐……”这一声姐姐,比之前都情深意切。

沈云姝的手不经意蹭到他的脸颊,触感一片粗糙,叫她动作一顿,愈发心疼:“我叫人给你准备了面脂,可以让你的皮肤滋润些,你没用么?”

少年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我没用过那种东西,不知道怎么用。”

“那姐姐教你……”

“嗯。”

沈云姝见他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才算放下心来,正欲带他去屋里,忽见他身后的院门,一个身影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