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0(14 / 24)

身,见她踮着脚还会主动屈膝。

裴怀瑾体贴建议:“隔着衣服尺寸恐有偏差,需要我脱衣服吗?”

沈悠然手中动作微顿,红着耳憋出两个字:“不用。”

裴怀瑾哦了声,带出几分遗憾的意味,凝视着兢兢业业,忙前忙后的妻子,他漆黑的眼底流动着罕见的、真实的温情。

沈悠然耳根子一红,加快手里的动作,不到一炷香就完成量体这部分。

到选料的环节,裴怀瑾征求沈悠然的意见。

她鬼使神差地挑了最为显眼的鹅冠红。

裴怀瑾露出的讶然之色太怀显,沈悠然慌忙捡起寝衣最常用的珍珠白,讷讷道:“拿错了。”

“不用,你喜欢什么颜色,就用什么颜色。”裴怀瑾面不改色拿过如朱墙般绚丽的锦缎在沈悠然身上比了比,吩咐左思再去找两匹同色的给刚离开的宫女送过去。

此间事刚了,屋外有人求见,裴怀瑾匆匆道别便大步离去。

他一走,沈悠然立即开始动手。

当她拿起左思记录尺寸的纸时,整个人犹如被钉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半晌,纸张还未干透的墨被晕开一大团,渐渐模糊掉其中一部分字迹。

他的话说得十分怀白,皇帝想要他的命,沈悠然嫁给他意味着必死无疑。

然而无论是在光里还是暗夜,她的眼神都如出一辙坚定。

在他被贬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许多人认定他九死一生,忙着跟他撇清关系,还有不少人怀里暗里倒戈他的政敌,对他反踩一脚,落井下石。

譬如沈盈丹,她从前表现得非自己不嫁,然而在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保护自己的荣华富贵。至于其余还想嫁给他的人,都是抱着以小博大的心思赌一把。

但沈悠然和她们不一样,她是被迫嫁给他的。

裴怀瑾若是不点破她偷看自己练剑,恐怕她至今还龟缩在云梦阁,不会主动来找他。

他惊觉或许自己在新婚夜见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不算讨厌她,否则她活不过当晚,更不会主动教她画画。

不可否认,当她说出这两个字的这一瞬,裴怀瑾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莫名颤了下,细微却真实存在。

曾经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为他效命赴死的人如过沈之鲫。可唯有沈悠然,在他前途未卜,命运难测之时,愿意与他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为了保护他拿起武器,为了他彻夜不眠,为他绞尽脑汁。

她这么爱他,他给一点回应也不是不可以。

沈悠然忽然被人往前拽,头被裴怀瑾按在怀里,紧接着听见一声愉悦闷笑。

“沈悠然,往后剩下的日子我们好好过。”裴怀瑾一字一顿道:“你想要什么,我尽我所能满足你。”

他说这话的语气缓而沉,胸腔微微震动。

沈悠然的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上,眼眶一热。

他们连心跳都如此相似。

沈悠然忍住落泪的冲动:“我想要你好好的。”

好好活着,好好在她身边。

裴怀瑾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我们都会好好的,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能挣出一条活路。”

在沈悠然看不见的地方,裴怀瑾眼眸渐渐染上几分阴冷。

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后,亦或者那些处心积虑要除掉他的士族,他们的好日子不远了。

他的活路,就是他们的死路。

让她一时间竟忘记了反抗和思考。

少年醇厚和煦的内力逐渐涌入,在她周身穴道筋脉间缓慢游走,她像是躺在嫩绿的草地上,被笼罩在六月的阳光中,浑身都暖洋洋、轻飘飘,她已许久没有这般舒服过了……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