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说这么大声干什么?当谁是聋子不成?我告诉你俩,有此五民论,方知官府是真正体恤百姓的,这是大越官府办事的……的指导思想,也是我们老百姓真正要的,我们河中府,早晚归越!”
说着几个人摆摆手,也不打算和这两个人过多纠缠,扛着锄头下了地。
齐强却不依不饶,他什么时候被几个乡野中人如此看不起过?“你们如今在关中王治下,耕着关中王的地,还想着归越!田野之人,寡廉鲜耻!”
那几人听他居然开骂了,也不走了,转过身来,“你别走,你下来说说,我们怎么就耕着关中王的地了?”
“你们身在关中王治下,耕的就是关中王的地!”
“行,就算我们耕的是关中王的地,那又怎样?我们前几年耕的还是大宋的地呢,上头是哪个,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个屁相干!”
“要么说你们是寡廉鲜耻!连人主是谁都不知道。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要骂娘!”
这几个汉子真是笑了,“……你说明白了,谁是谁的娘?俺们辛辛苦苦种一年粮食,那姓王的说要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没了我们在田间地头忙活一年,他关中王有饭吃吗他!我问你谁是谁的娘!”
齐强简直被这几个人的歪理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伸手指着几个,“村夫少强词夺理!天下何处农家不交税?在这大放厥词,尔等可识字吗!知不知道赋字怎么写?左钱右武,百姓向朝廷缴纳赋税,朝廷则凭借这些财用组建军伍,守护百姓安宁平安!你们就只见眼皮子底下那点粮食,不见要是没有官府军队,尔等平民早就被人践踏抢夺了!”
一汉子翻了个白眼,“要是没有官府,我们早就归大越管了,日子过得更好!不用你操心!你就看着吧,关中迟早要归入潘主公手里!”
说着也不愿理他,和同伙说道:“张押司说得对,不能与傻蛋论短长,咱们走吧。”
另外却有一人实在被那人贬斥地心里冒火,把手中锄头往地里一敲,拄着棍冲着他两人说道:“朝廷凭借财用组建军伍?守护百姓平安?那我问你!”
他旁边的兄弟紧忙拦他,“别问了,别问了……”
“走吧,咱们走吧……”
那汉子被几个人拦着,还是要挣扎出胳膊来,指着那两个马上的人,“我们给大宋交了那么多年税,为啥还是让胡狗打到这来了!你说!”
“我们从来没给潘大王交过一分钱,交过一粒粮食,为啥胡狗到我们这的时候,他们能把胡狗赶跑了!”
“为啥我们河中府给那狗屁关中王交了粮食了,还是得我们自己组织乡勇保卫乡里!我们除了给关中王纳税,还得自己省口粮,就为了能危难时候有个保障!为啥我们活得这么苦!你说!”
齐强冷哼一声,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果然不错,种种定国安邦之策,怎能与这群贱民说?他们过得苦不苦又和家国大事有什么干系?是谁给了这帮贱民错觉,让他们以为国家收税是让他们过得不苦的?真是可笑,“我和你这种疯人无话可说。”
“你没话了,我告诉你,老天爷有谶语,‘驱逐鞑虏者,北定中原也!’,整个中原早晚是大越的!关中王也有点能耐,但他也就那样!真要一统天下,还得看潘大王!”
“别说了,别说了,他懂个屁……”身边人把他拖走了。
那马上另外一个人一直没说话,听了这话突然开口,“你这么确信此事,说白了就是为了那句谶言?”
一个田间汉喝了一口凉水,“……就是为了金军那么强,照样被潘大王打得屁滚尿流!”
“从前金军来的时候寸草不生,所到之地,多少地方受劫掠?可自从前两年东南军出征,一路追着金军打,一直打到大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