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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彭元祥暴喝一声,一脚将王希瞻踹翻在地,“这白纸黑字的密信是假的,这大印也是别人仿刻的?你真当老夫是傻子不成!”

彭元祥心中最后一丝理智崩断,所有的疑惧、被赏赐衣物戏弄的屈辱、对皇帝无声宣战的愤怒,以及对身边人背叛的刻骨恨意,全部汇聚成滔天怒火。

枢密使接到彭太师急令,带着兵马司的人匆匆赶来。

彭元祥吼道:“将这叛主求荣的奸贼就地正法!头颅悬于府门示众三日!”

“其府中所有仆役、亲随、幕僚,凡沾亲带故者,一律拿下!严刑拷问同党!本太师倒要看看,你到底还有多少条线!”

随着彭元祥一声令下,枢密使带兵入府,王府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王希瞻甚至来不及再喊一声冤,就被乱刀砍死,血溅当场。兵马司士兵冲进王希瞻府内,哭喊声、求饶声、呵斥声、打砸声传来,血腥味迅速弥漫。

王希瞻的血尚未流尽,彭元祥的屠刀已然挥起。

李文博的府邸被彭府府卫团团围住,李文博被人粗暴地从屋里拖出来,锁链加身,押入监牢。

济世堂被查封,掌柜、伙计、药童,连同当日所有抓药的客人,都被一股脑儿抓了起来,哀嚎遍野。

彭元祥的逻卒四出,凡与王希瞻、侯旻有旧,或仅仅是被彭元祥暗中记恨,认为可疑的官员,都遭到了或明或暗的拘捕、盘问甚至直接处决。

成都府的官场,瞬间被血腥和恐怖笼罩。

王擎在府中见势不好,早就跳墙走了,王希瞻已死,成都府变天,一天之间数十个官员富贾前来拜访,要他手中兵力主持大局。

王擎有苦难言,“我手上哪里有什么兵力?都叫彭太师收拢到枢密使手中了!他看我和王府尹是一条线的,要不是我见势就遛,现今人头也在王府门前边挂着了!”

“彭元祥欺人太甚!”前来求助的富贾豪强怒极。

“能在这成都府立足,谁背后没点家底?没有几分自保的底牌?他彭元祥原来也是我们推举起来的,现在他忘本了!”

甭管他们之前联没联合皇帝,现如今彭元祥想要亮亮他的利齿,他们这些人若是再不反抗,任其撕咬,把他们的脸面放到地上踩,那还做什么地方豪强?

那富贾倏然起身,“诸奸臣,清君侧!”

数十位官员联合成都府大户,由王擎集结各家力士,装备一番,在王擎家中宅院自保。

彭府府卫和兵马司人马很快到了兵马都监王擎府上,可这回他们算是碰了个硬茬子。

还没冲进府,箭矢便如雨点般从墙头、屋顶射下,数根滚木从前门上轰然砸落,冲在最前面的彭府精锐瞬间倒下一片。

“反了!彭元祥滥杀无辜,构陷忠良!给我杀!保护皇帝!”

“那皇帝小儿的里衣不是丢了吗?告诉你姓彭的,就在我们手里!我等奉衣带诏讨贼!兴复宋室!诛杀彭贼!”

一场官场清洗骤然升级为成都府核心区域惨烈的武装冲突,枢密使带兵围剿官员,王擎也带着各家力士反抗。

彭元祥气得几乎吐血,将手中能调动的所有兵卒都压了上去,“一群不知死活的商贾贱民!竟敢包庇逆贼,对抗朝廷命官!给我调集所有府卫!调巡城兵马司!再把那些个新征来的厢兵统统叫过来!把王家踏平!鸡犬不留!”

成都府大乱,各处巷战激烈,喊杀声、哭嚎声、兵刃交击声响彻各个街道,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百姓闭户,商铺关门,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巡城兵马司的人赶紧来到厢兵营,“枢密使大人昨日已经整军,你们不要拖沓,速速到王擎那去,镇压叛贼!”

胡豆和东南军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把前来传话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