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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主,带头表示愿意接受监督……”

林大儒看了看天边飞鸟,把《论语》卷了起来,“主公都如此说了,我等身为臣子,难道还要端起士大夫的架子不放吗?主公爱民,不只在嘴上说说,而是愿意因此而慢慢改革的,这是你我之福,也是天下之福。”

周元敬听了,半晌才点点头,讷讷道:“我主心有丘壑。”

先是设御史台,让宗老大人任御史中丞,掌管内外大小事务。如今眼看又有此“舆论监督”,百官可真要谨言慎行了。

前车之鉴,主公可能也是怕了从前太上时朝堂上权臣一手遮天,想要避免重蹈覆辙吧。

可不知为何,明明以后眼见着没好日子过了,他心中竟然有些期待起来,不知日后朝堂会是何模样。周元敬又问道:“索性今日谈到政事,下官还有一事不解,望老大人解惑。”

“你说。”

“主公前两年设法学,如今眼看着到了七月,学成的学子该考试了,这些考完的学子,主公要如何处置?”

大宋官员何人不懂法?主公又为何为法而建学?这事他一直没搞明白,朝堂之中很多人也不理解,不过不耽误他们把家中熟读律法的子弟往里面送就是了。

林平原摇头说道:“我能猜到,但不能说,此事便等主公日后昭告天下吧。”

*

苏州府五月五过得十分隆重,前线的士兵却不能回去过节,这些天里局势更加紧张,张清在武昌府驻军,江南军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晁府尹信中所预测的大风之天就要来了,“今夜加强巡视!”

侦察兵具都应是。

夜幕降临,狂风大作,阮小七站在瞭望台上,眼睛一睁一闭,他虽手持千里江山镜,可在黑夜里也难以看清。

不知是第几批侦察兵回归,皆说对岸没有异动。士兵皆静默等待,突然有快马奔来,“将军,敌军动了!巴河入江!”

阮小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狠拍了一下围栏,“果然如张将军所料,对面沉不住气了!孩儿们!”

一声千呼百应。

“上船!”

*

张伯奋果然趁着东风起,从巴河顺流向东。他军中绝大部分是北方人,懂水性之人不多,会划船的更少。这些天来他在河道里训练水兵,看着一群划着小船在河道里瞎转圈的大头兵十分恼火。

怎么连船都不会划!他这一路最是靠西,得抓紧赶路和另两军汇合呢!

张伯奋强忍着训完了,好歹是让划船的都会走直线了。便听军师之言早日顺风而行,也省的靠人划船又歪又慢。

后半夜时分,宋军上船,先由一船打头阵,从巴河汇入长江,顺流而东,十分顺畅,前头兵往后通报消息,后面的大船也慢慢出发,依次汇入长江。

此段水流向东,之后到了浠水之时,有个向南的拐弯,之后再行几十里,则又拐弯往东行。

原来他们预计的是从浠水入江,少走一个拐弯,也因浠水在东,离那些东南军远些,可悄悄入江不被察觉。可后来军师提议浠水离驻地太远,而巴水就在近前,同样的路程,水路要比陆路容易得多,若是他们执意从浠水下江,恐怕又要多费时日,这才从巴水出发。

夜色寂静,二十多艘大船带着几十艘小船在江面上航行,每船燃起火把十几只,留做同袍辨别方位,张伯奋打起十二分小心,千万不能让船相碰,碰一起就遭了,“分开点,再分开点!”

“你走你的道,往我这边靠干什么!”

“走直道,直着走!”

突然有人发现后面船只有些不对,“将军快看!”

张伯奋冷不防一个激灵,往后看去,只见后面有一个小船火把挥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