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人一路弯着腰低着头,行路匆匆随着小黄门溜进宫中。那小黄门口中所说的周逸与云壁二人,不正是他两个!
三人七拐八拐,穿过了几道宫门,又在门口等了许久,终于得太后准许入内。
面见粟太后,卢俊义快步上前,微微躬身行礼,“拜见太后,小人今日来,是给太后送些薄礼,以表敬意。”
说着他将手中的檀木箱子轻轻放在一边几上,打开箱盖,只见箱内铺着一层柔软的皮毛,上面躺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瓶身上竟有栩栩如生的花鸟图。那琉璃瓶子被周逸拿起,在窗外的阳光照射之下熠熠流彩,映得一室稀碎的五彩光辉。
粟太后见了明显面上和善了几分。
卢俊义又把琉璃瓶小心放回箱子中,一边燕青看了也把自己手中箱子放在矮几上,箱子盖刚一掀开,便觉室内金光灿灿,其内乃是一顶华丽繁复的礼冠。
这顶龙凤花钗冠,是以金丝为骨先编出圆顶,然后缀上以北珠、翠羽等做成的龙凤,周围镶满各式金底珠花,冠后附左右三扇博鬓,冠顶正中的凤口还衔着一挂浑圆透光的大北珠。
粟太后看着,眼里闪过惊喜之色。
卢俊义见太后喜欢,赶紧说道:“这冠不仅工艺精湛,且寓意美好,龙凤呈祥,正和着太后诞下子嗣的祥瑞。小人才学浅薄,不会风雅之事,只想出做这么个北珠礼冠来,以表我等孝心。”
粟太后说道:“拿近些来,给我看看。”
卢俊义面上带着谄媚的笑,就要把金冠拿到粟太后床榻前去,被小黄门暗暗制止,给他主仆二人使了个眼色。
卢俊义脚下一转,把金冠送到燕青手上了,“去,给太后一观。”
燕青踟躇了一会儿,拿着金冠到了粟太后榻前。
粟太后着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路走来近前,眼睛往下一瞄,“放这吧。”
燕青便双手托着金冠,把它放到粟太后面前,而后转身又回到了卢俊义身边。
粟太后又看着那仆从走远,把那金冠放在手里端详。此冠远看时便觉金光灿灿,近看更是处处精致,各色宝石镶嵌其间,正中那颗北珠足足有一节指节那么大,流光溢彩,尊贵无比。
粟太后欣赏了一会儿,眼中倒映出金色流光,看了一会儿又接过小黄门递过来的琉璃瓶,端详其上花纹,口中赞叹道:“好精美的物件,周东家果然是有心人。”
卢俊义恭敬说道:“太后谬赞了,这琉璃瓶乃是小人从海上寻得的珍品,听闻太后素来喜好雅致之物,小人便想着此物或可能博太后一笑。”
粟太后又将着瓶子送回小黄门手中,见这周逸恭敬地在一旁站着,所幸他今日献上好礼,自己心情也好上几分,便一边看着金冠,一边说道:“你那粮铺如何了?”
卢俊义连忙说道:“托太后娘娘福,我那粮铺子一切都好。”
粟太后抬头看向他主仆两个。
卢俊义又接着说道:“……只是,只是这两日遇上了些麻烦事。禀太后知,小人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全靠来回商队往来,才能得些利钱。昨日小人有一商队前来应天府,其中一人却在进城被守城士兵给抓住了,那士兵好不讲道理,硬是说我家仆人相貌不好,一看就是个贼,就把我家人带走,下了大理寺监牢了!这,这真是荒唐至极!小人自家商队,全都是知根知底的良民,怎能因这莫须有的理由便抓人?还望太后能为小人做主!”
粟太后听了之后问道:“因为相貌抓人?你莫不是隐瞒实情?”
周逸说道:“小人所言不敢有一句假话,我那家人虽相貌平平,可却是良民,那守城士兵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周逸一脸愁苦,“……若是能用银钱行一些方便,小人也认了,可他们说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