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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托付于我,我已是无勇之人,如今如何还能无信?大人珍重,李某告辞。”

说着抱紧怀里小孩转身欲走,刑名扬苦苦相拦,恰在此时,有衙役前来通报,“通判大人,康大人招府中官吏问话。”

刑名扬赶紧说道,“此事未必不能转圜,义士何必先走?且在府上等我归来,莫说义士行途劳累,这小衙内也得歇歇脚呀!”

李俊听了此话,又看看怀里小孩,这才勉强留下,“我等通判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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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府议事厅内,文武官吏窃窃私语,见到刑通判来了,一路走坐到府尹下手就坐,这才止住话头。

康元统说道:“如今御驾将至,可金军也在逼近,诸位有何法镇守江州?”

兵马都监胡成上前请令,“金军杀我大宋百姓,着实可恶至极!如今他敢来我江州地带撒野,摆明了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莫将愿率领三千人马驻守江边,驱逐金军!”

府里文书官紧忙劝道:“胡都监莫要冲动行事,金军此时也并没到江东之内,只要他不到江州府,按理来说,都不算是在咱们的地界上撒野……”

金军说白了捉的是那皇帝,与他们江州人何干?这些个想要恭迎圣上的,无非都是府尹都监之流,这些大官们家乡不在此,倒是一身轻松,出卖乡土不心疼,只为了给自己赚爵禄。可苦了这众位江州府吏员,他们可是世世代代都扎根在江州,不能没了这片地呀!

皇帝是谁有什么要紧?管他上头的人是哪个,他们照样做江州小吏!可若是金军来此,叫这江州百姓如何活命?

是以堂中吏员百般劝阻。

孔主簿却不似寻常小吏那般胆小,满心想着圣驾到此,他们这些护卫有功之人怎样也能做个天子近臣,因此心中十分期盼皇帝到来,捋捋胡须说道:“话也并非如此说,金军起初在扬州作乱,如今顺流而上,追杀宗室,谁又能知他是否会对我们江州不利?不可不防。”

屋内乱哄哄吵成一团,堂上主官要保卫江州之策,吏员们却十分不愿皇帝到江州来,直说不放皇帝进城便是万全之策。

刑名扬又想到白日里李义士与他所说的路途之中流民上万,和蓝贤弟身死之事,一时只觉心中急躁,开口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

康元统却说道:“大人白日与本府所说之话,便不要再说与堂中人听了。”

刑名扬康大人拱了拱手,而后开口道:“大名守兵几人?扬州守兵几人?我江州又有多少守兵?开城门放皇帝入城,必遭金军屠戮!”

康元统顿时瞪圆了眼睛看他,刑通判赶在康大人开口之前又赶紧说道:“若说能与金军抗衡者,整个大宋只找出两位来,一位是那燕山王董平,另一位就是苏州府潘邓。董平在北地且不必说他,诸位岂不知潘公有割据之心?我江州又属江东路,按理来说该收入此人麾下,如此何不派人到苏州府传话,叫潘公大军庇佑?”

胡成听了他这一番胡言乱语,嗤笑道:“通判大人岂不是叫我等去做乱臣贼子?”

刑名扬说道:“我只知如此可保一地百姓,若众位不愿背负奸佞之名,便叫我刑某去信苏州。我曾在苏州府任一届通判,此任乃是前朝罪臣韩钟况任府尹,当时我被韩府尹诬陷入狱,后幸被潘公所救,因此有数面之缘。诸位但凡若有一丝心力想救江州,便知此为唯一良方,某身为一方官员,自也愿救一方百姓,诸位若说也可,凡事由某一力承担!”

这下堂中众人便不说话了,不管认同与不认同,都看出刑通判真乃仗义之人。

康元统却不能叫刑名扬真去给那反贼写甚么信,安抚刑通判说道:“我江州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白日里通判与我说过,城中大户皆愿守卫江州,既如此,便叫胡都监加紧练兵,以御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