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死了的教友就白白牺牲了,等下一回攻城指不定先头兵就轮到自己。
后来而上的白莲军们个个卯着劲儿往城上冲,守军们拿着刀枪滚木,拦住上前的反贼,将人打下城头。
起初此法还奏效,被打下城头的掉在地上,不死也再爬不起来,可随着麻袋增高,被打下城头的白莲军要么爬起来继续攻城,要么作为后来人的垫脚石,被人踩踏向上。
城头守军依旧寸步不让,百姓们在后面一盆盆地抬着滚水,往城头下浇去,一时间城墙之上刀戈声,哀嚎声一片。
守军都头跑下城墙传递消息,“咱们快撑不住了!”
起先飞钩爬墙的只几个人一批,随着底下沙袋增高,攻势愈加迅猛。
明瀚海咬牙道:“绝不能让他们上来!”叛军入了城,打开城门,杭州就真完了。
他脑里思索着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却无奈半分计策也无,此时的杭州城已是强弩之末,粮草没有,铁矿用尽,只有个坚固城池,却也再过不久就要被攻破了。
他眼看着城头之上激烈战况,只能吩咐道:“告喻百姓,有刀的拿刀出门,守住街头。”
有百姓自行组成的乡勇团,都已拿着朴刀砍刀赶来支援了,“府尹,咱们和他拼了!咱们杭州城几十万众,不怕他两万人!”
官兵挨家传话,百姓也察觉到此次非同寻常,许是到了生死关头,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提刀出门,越来越多的人从紧闭的家门涌出,百姓们手拿木棍铁镐,也要守卫家园,“当我杭州没有人了!这般由他欺凌!我家祖辈在这,他敢踏来一步,我和他们拼了!”
城中乡勇喊着号子,人流从各街往南城门流动,喊声震彻天际,“保卫杭州!”
“诛杀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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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阮小五也指挥着水军入了茅山河,小舟一艘连着一艘,带着粮食顺水而下。
保定水门处,阮小五站在城门下喊道:“我乃梁山军,奉潘节度使之命前来送粮!速速开城门!”
城上守军早已见了有小船过来,远远就看了,每舟上只一人,辎重却不少,厢兵眼巴巴的看着小船上鼓起来的粮袋,吞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是援军!真有援军,援军真来了!”
旁边的都头猛地给了他一个大瓜溜,“眼皮子浅的!南门方天定正攻城呢,这边没准也是他们的人!只把同伙放在苫布下面,骗咱们是军粮,赚开城门罢了!”
阮小五喊了半天见没人应声,心下纳闷,又喊道:“时机紧迫,并未修书!援军送粮,快开城门!我主人名叫潘邓,与明府尹有同僚之情,烦请通报!”
他们潘节度使一路上紧赶慢赶,两天睡一觉地带着军队到了杭州城,这边怎么没人开门呢?看不出他们穿的都是官军的铠甲?
城上几人听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那一船船的粮食,用眼神请示都头,谢都头依旧不予开城门,“没听说援军来,现在城中危机,就咱们几人在这,怎能轻易开门?咱们在这守好城门便是有功无过。”
那几人也都明白厉害,把眼睛从粮食上移开了,那都头说道:“不过还得叫人知会府尹大人一声,你等……”
说话之间却听一声哨音,几人收声往天空看去,在远处看见一缕飞烟。
众人心中都有不祥之预感,“这是什么?方天定不会还有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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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门白莲军持续猛攻,接连爬墙被斩杀之后,几个敢死士爬上城墙,口中高喊,“白莲圣教!往生纯白!”说着不顾刀叉剑戟穿入身体,直向面前守军扑去,将城墙上的防线突破了一个口子。
后面白莲军见同伴惨死,也都高声呐喊:“白莲圣教!”,手中扬着朴刀,一股脑地往那个缺口处强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