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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门,和白莲军硬碰硬?

明瀚海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又见百姓形容枯槁,抱柴出入玉盘园,步伐轻浮无力。

他说道:“杭州府绝对不能开城门。”

那押司官见知府大人如此坚决,只能从命,又回到军营之中安抚士兵。

杭州府已经断粮快半月了,此地是江南大府,水路发达,商业繁荣,但随着城中发展,人口日渐增多,用地紧张,官府粮仓里的存粮几个月内也吃空了。又因城门紧闭,府尹勒令绝不许开城门,外面的粮食也运不过来——实际上,明瀚海心里清楚,外面根本没有人支援杭州,各地守军都自顾不暇。

断粮之后的这些天,全城人就靠官府指派的渔民,在杭州城内流经的几条水道之内捕鱼捞虾,捞上来的一篓篓鲜鱼做口粮,可这河道里的鱼能有多少?哪里够整个府城里的人吃?

百姓家中有部分剩了些余粮的,不知封城还要多久,都藏在家中;一点余粮都没有的,就靠官府设立的粥棚,前两月分发稀粥,近几日每日分发鱼汤过活。

军营里的士兵不事生产,已连着喝了十多日鱼汤了,那汤清澈见底,只有些咸味,好歹不算什么都没吃,可吃进肚子里却让人感觉更饿,一连好几天下去,军营中连操练彻底停了,只因练着练着就有人晕倒。

粮仓空空如也,井水也因为频繁使用而变得浑浊,城门紧闭数月,没法从城外挑水,城中百姓不得不排着长队,等待分到那少得可怜的清水。

医馆里挤满了病患,安济院更是无处下脚,由于饥饿和疾病,许多身有病症的人急剧恶化,府中郎中医者疲惫不堪,但仍尽力救治,可即使这样,草药也所剩无几了。

城中的秩序开始出现动荡,一些绝望的百姓开始为了最后一点食物而争斗,每每接到报案,明瀚海都说不清心中是更加焦急还是松了一口气——急于府中形势危机,已经到了一点即燃的地步;可既然百姓选择报案,多数时候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余地。

今日是报案的是两兄弟争夺家中存粮,二人跪在堂中,皆面上挂彩,那家大哥说道:“我家要赡养老母,理应分多!”

二哥不堪示弱:“你家算上老母只三口人,我家多了两个孩儿,总共四口人,你却要和我争抢!再者说老母又需要多少口粮?比常人吃得还少,我家两个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能如此薄待?”

明翰海在堂上听他两个兄弟吵嚷得脑袋疼,敲了敲桌案叫他两人肃静,问道:“你二人平日里就这样挣来抢去吗?”

那两人怎能承认?又是一阵吵嚷,大哥说早年家里贫穷,自己为了弟弟娶上妻,自己都没娶,还是等到后来家里有了余钱才娶的;二哥说大哥身体不好,便让他在家侍奉寡母,自己出门闯荡,在外面多苦多累,就为得一家人生活变好。

明瀚海就止了他两人话头,“既然如此兄友弟恭,为何又要为一斗粮大打出手?你家中还有粮食尚在,可知城中许多百姓家里早两个月前就没有余粮了?军营之中半个月前就没有米了,厢兵不还是要保卫州府?如今你家且有一斗粮食还要如此争抢!我看也不必争个甚么你四我六了,直接献上两成与军营,剩下的你四我四,免得你们吵嚷!”

两兄弟都蔫不做声了。

明瀚海又劝道:“你二人并非不通道理,不懂孝悌之辈,只是如今府城危困,心神慌乱,口不择言也情有可原,可你二人既然是同胞兄弟,却不知患难见真情?还要在此危机之时,伤了自己亲兄弟?”

明瀚海严厉教训了一顿,给他二人分了粮食,又放他两个归家,严令不许再打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城东水井处有两伙人打了起来,因打水的时候起了冲突,明瀚海揉了揉眉心,“叫刘押司带一队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