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震天响。
关胜整军,叫各头领与众位士兵详细说明,他们现在已被招安,如今归潘节度使手下掌管,即将去南方平乱。
山上之人一时之间说不上是个什么感受,早几个月前,没将他们招安之时,每天都想着以后有什么出路,官府这么拖着会不会最终治罪,早晚盼招安;如今真招安了,听说是去南方打反贼,又心有戚戚。
有人垂头丧气说道:“俺听说当了兵之后,娶妇都不好娶。”
旁边的人都一脸莫名地看他:“你还想讨个浑家哩!”
那一群人直笑,“还得是老六,年富力壮的,我们早都没这念想了……”
一边一个姓许的汉子对秦六说道:“你在这梁山,不更没法子娶妻生子,别人好人家的女子,也不待见我们。”
那秦老六一听也是这个道理,敢情他当了兵,还能好些,又精神起来,“那去南方就去吧,到时候咱们还挣军饷呢。”
许大看秦六又傻乐的样子,也说道:“唉,我也想通了,我本就不是那种每天吃饱就啥也不想的直性子,之前当个山匪总觉得下山之后抬不起头来,要被祖宗怪罪,现在做了士兵,我这心里一下子宽敞多了。”
一边的小头领见他们凑在一块说招安的事,冲他们挥了挥手,那几人见了便散开,各自拿了枪棒舞弄起来。从前他们跟着林教头习枪棒,有些底子在,因此用这竹棒练习阵法也颇为熟稔。
也不知下次演习是林教头带他们,还是关将军带他们。那秦六手拿竹竿,竹竿上面绑着枯枝,只见他枪头向前,手臂摆动连续几个猛刺,威风极了!
关胜依旧如常,每日操训,定期演练。
潘邓接了东京来的旨意之后给梁山各头领写免罪书,特意问过张清,是要留在东平府做个兵马都监,还是随他一同南下讨贼。
张清思索片刻便决定追随潘邓,“我与大人相识日久,梁山攻城之后也得大人相救,受大人赏识重用,才得以洗脱罪名,愿跟在大人身边,效犬马之劳!”
潘邓又问了卢俊义是何打算,卢俊义却不想做个军官,只想重操旧业,做个商贾,可他面对潘府尹询问,却不好开这个口。
潘邓看出他犹豫,也知他确实不爱领兵,便说道:“圣上下令诏安,我需带卢首领一同前往,首领若不愿带兵,便跟随我身边,与我管些钱粮,以后的事再讲,你看如何?”
卢俊义拱手说道:“愿为府尹效劳。”
潘邓便上书请封林冲、关胜、张清三人为兵马都监,并把梁山各小首领也依次上报,选了指挥使和都头。
梁山上的士兵这几日暗中骚动起来,都悄悄观望,看哪些人又被叫走了,便是被府尹挑中做了军官的。
被叫走的人去时忐忑,回来时个个都挺直腰板,精神抖擞,小兵们无不羡慕,指挥使不说,都头也管着百人呢,他们这也算是做上官了。
此二官各营都已选好,梁山兵本来以为再无他事,却没想到隔两天之后,官府又在军营之中选人。
“还要选些什么人?咱们不都选好了吗?”
“那是选了指挥使和都头,还要在咱们每个都头下面选两个队长,十个伙长呢!”许大详细给他说明了他听说来的厢兵营里的规矩,十人一伙,五十人一队,两队由一个都头统领,五个都头有一个指挥使统领,也就是一营五百士卒。
秦六是初次听说,目瞪口呆,“十个人里边就选一个伙长,选这么多!”
许大摆摆手,“现在咱们也是大宋官兵了,朝廷管得细,规矩多着呢!”
之前选都头的时候,各个营房都盯着消息,私下也要讨论会是哪些人,现在轮到选队正和伙长了,各营房里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好似浑不在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