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守卫在附近。”
他把躺着的人衣裳掀开,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瘀紫了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徐观把药换了,又缠了新的布条,原来带的用完了,现在用的是范老给他带的衣裳,一个衣箱里塞满了花花绿绿的,都是干净布面,正好给剪了用。
潘邓疼得抽气,徐观停下来,又把动作放得再轻了些,“别乱动,伤口还没完全好呢。”
潘邓又不敢大喘气了,让师叔把药换完,又给他盖上了干净衣裳和鸭绒被。潘邓看着他,说道:“师叔近几日没刮面。”都长胡子茬了。
徐观就出门洗脸,又给他拿了饭食,回来时面上就干干净净了,喂了他一碗肉粥,潘邓吃着十分美味,只觉可以和“小潘粥铺”里卖的粥的相媲美,问这是谁熬的。
徐观拿了木勺子喂他,“马政熬的。”
“他还会熬粥呢。”
马政在一边欲言又止,潘邓问他:“怎么了?”
马政对徐观说道:“潘正使两个胳膊又没什么事,你喂他做什么?叫他自己喝,他也要活动活动。”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徐观只好把碗放到一边,小心地把潘大人上半身扶起来,又把碗递过去。
潘邓拿了粥,用勺子扒拉扒拉喝完了,木勺子把碗底刮得哗哗响。
徐观沉默着又出门拿熬好的药。
得了,自己说一句话两个人没一个满意的,他就多余,马政又叮嘱了静养,伤口没长好,不能乱动,就回去准备晚上熬药了。
潘邓在这吃了睡,睡了吃,静养一个多月,终于能下地走动,徐观就扶着他去河边慢慢走路,走了两步却见潘邓些累似的,脸红红的。
徐观心中不忍,“劝你不要出门,偏要出来,回去吧?”
潘邓气道:“我这是棉裤穿多了迈不开腿,都说了不要穿那么多层。”非要套!他都成球了!
徐观正色道:“胡闹,你大病初愈,这金地寒冷,怎么能不多穿些。”说完见潘邓不老实,要去摘帽子,又紧忙把他帽子正好,把两个毛耳朵给裹紧系在颌下。
潘邓“……”
算了,好不容易出门,他又接着在河边漫步。
重游拉林河,就好似重回故土一般,他儿时还和爷爷一起在此河边钓鱼,如今回忆昔日时光恍如隔世。潘邓内心触动,心想他也算是见到了此河千年前的模样,倒没什么变化,像是某种亘古不变的的东西,一直存在,从不消亡。
回到这里,他就像是海上漂泊的船只找到了码头,重新回到了自己人生中的锚点,顿时觉得无比的踏实。
徐观见他看着湖水出神,问道:“你在想什么?”
潘邓说到:“我叹人之心念电转只在一瞬间,从前我觉得金国强大无比,连辽军都能轻易战胜,恐其对大宋不利,如今却好似拨云见日……”事情尚未发生,一切都有转机。
“那潘大人如今如何想?”
潘大人挺直了腰杆,说道:“此地风景秀美,土地肥沃,是好良田,合该纳入我大宋版图。”
徐观赶紧把他嘴捂上了,“胡乱说些什么。”他左顾右盼,见四周无人,看看潘邓,小潘大人正眨着眼睛看他呢,徐观把放在潘大人嘴上的手移到了额头上。
“也没发热,怎么说起胡话来了。”难不成是冻傻了?徐观赶紧带着潘邓回了屋。
当天晚上徐观给他换药,烛光之下,潘邓腰间的皮肤青紫淤血已经褪去,只有黄痕。
“已经快好了,马副使说这是最后一天上药,等明天就能把纱布拆了。”徐观动作轻柔,换好了药,又拿了干净布条给他缠上。
潘邓看师叔在他腰间忙活,昏暗的灯光之下,看不见表情,只感到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