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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东京,时日长了,怕是忘了你这个在老家的穷亲戚了。”

“唉,我本想叫他纳了你,谁知他不愿意,这样一来,你的婚事如何?”

李安澜说道:“未尝不是件好事,此事不教父亲操心,我到时候招赘便罢了。”

李三娘做事极为麻利,几天的时间整理好了家中产业,都交给父亲,妥善叮嘱。自己则带着两个亲随,去了东平府,随着潘邓一起去东京。

潘邓这些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一直到出发之前也没闲下来,陈府尹还纳闷潘邓不是已经将琐事都托付好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事,这小徒弟该不会是借口逃避学习罢!

第二天一大早待出发时陈文昭便明白了。

百姓夹道相送,从城边排到了城门口,陈文昭心中嘀咕此事一定是谁走漏了风声,就见一行人冲到面前来,惊得马匹直跺前脚。陈文昭赶紧勒马,“尔等是什么人?莫要拦马!”

那几个人充耳不闻,凑到陈府尹身边就硬是脱鞋子,要把老父母的靴子拖走。

“莫脱靴,莫脱靴!”陈文昭在马上拽着马鞍,一条腿使劲往回缩。

“老父母留步,不要抛下东平府!”

“老父母再待三年吧!”

那人群中有个汉子,直接把陈府尹的靴子拔了下来,“老父母莫走!”

陈文昭在马上一个仰倒,靴子被脱了之后才勉强坐起身来,两边的百姓有抹眼泪的,有真情相送的,潘邓掀开车帘,“胡闹!”

他跳下马车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伙乡亲说道:“我们不愿让老父母走,待留他一程。”

“莫要胡来。”潘邓双手抱拳指向京师,“老父母是得了皇帝亲召,去东京任职,岂容你们阻挡?念在尔等拥护之心,不与计较,速速退下。”

说着潘邓又看向人群中有拿着篮子装鸡蛋咸肉的,“尔乡亲也莫要送些吃食,且留下自用,把日子过好,叫老父母安心!”

人群中出来一位老者,“老父母不收吃食,且收下老汉此物。”

说着把一把伞捧了出来,正是那万民伞。

伞上挂着许多布条,上面书写着赠送之人的名字,“老父母似这伞一般庇佑一方百姓,我等深感其恩,望老父母收下。”

陈文昭见状下了马,走到老者面前,双手接过了那伞,心中也百感交集,“百姓之心,陈某已知晓,望尔勤于耕作,勿失农时,恪守本分,教化子弟。”

众乡亲一齐拜别了府尹。

等到府尹重新上了马,乡亲们这才放一行人离去。

陈文昭起先还有点不自在,后又内心动容,和百姓作别后,回到马车里趁兴写了好几篇文章,文采斐然可见一斑,可惜无人共赏。

只能把学生叫到马车里,给他讲些当朝局势。

“……自从元佑党人受害,朝廷已变成官家的一言堂,蔡太师起起落落,依旧在官家身边,朝堂之上官员多为蔡京所举荐,然时过境迁,曾经被他举荐过的官员,有些也同他作对。”

“当年新党大获全胜,将元佑党人悉数驱逐朝廷,永不翻身,如今朝中已无新旧党派之争,然而朝堂却不平静,朝臣之间总有争斗,不是你压倒我,就是我压到你。”

“你可知道为师为何会被召进京?”

潘邓问道:“为何?”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陈文昭说道:“郑居中与刘正夫二人同一天任太宰,蔡京却被官家疏远,他自不甘心,便举荐我回京,是他玩弄权术的手段罢了。”

潘邓睁大眼睛,“那郑刘二人是何人,竟能把蔡太师斗败?”

陈文昭说道:“也并非将蔡京斗败,上之喜怒,阴晴不定,爱憎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