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偏又半途而废。
被爱的人这样评价,周疏意的心难免刺痛,“我就是不负责任的人。”
“你吃错药了?”
“没啊,你不觉得你说教感太过?”
情绪上头的话最是锋利,无缘无故挨这一顿,谢久也难免动了气。
她强压着火,到底没跟她做这无谓的争执,下颌线条绷得紧紧:“上车,先回去。”
“就这么点路,我有脚。”
那明显在置气的态度令谢久一时语塞。
原本可以讲道理,如今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是想跟你就事论事。”
“没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是这样,我就是不负责任的人。”
“……你能不能停止一下你说气话的无脑行为?”
“是,我幼稚我无脑,我做不到你那么理性。”
你比我多走的十年路,是我永远都追不上的。哪怕借来一双翅膀,也会因为不熟稔的飞行技术而弄伤折翼。
“周疏意,好好讲话!”
“……”
这回她索性不听,甩手头也不回走了。
“……”
等谢久停了车到家时,周疏意已在浴室里哗哗放着水。她有些恼,就连放钥匙的声音也比平时大上几分,径自进了卧室。
澡她早早便洗过,寻思小姑娘不在家吃完饭,准是出去聚餐什么的,也做了她晚到家的准备。
却没想到是去了酒吧,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跟哪些人一起,她不知道,她也没主动说。关于她的朋友,谢久还没了解过,问起也是说好友都不在杭州。
见过的,统共也就一个苏乔。
她关了卧室灯,面朝墙壁躺下,每晚都要看的书今天也破天荒没看。
听得客厅里窸窸窣窣的声响,心烦意乱,眉头不由蹙起。辗转好半天,终究还是翻过身去瞧。
小姑娘已经洗完澡了,头发半干半湿,能看出她吹得不耐烦就打住了。喝过酒了,现在还拿着一瓶伏特加往杯里倒。
谢久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气恼。
但关她什么事。
不知多久以后,她又脚步踉跄走进卧室,身侧一沉,淡淡的酒精气息便漫了过来。
谢久无奈,在心底叹口气。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用一副嫌弃语气说:“你又喝酒?”
没人应声。
睡着了?
念头刚起,只感觉身旁人翻了个身,“咚”的一声栽下了床。
谢久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赶忙起身去拉她。
却被她冷声甩开,“别碰我!”
“……你闹够了没?”
谢久只觉她行事荒唐且太过头。
但见到她摔得疼,坐地上不断揉膝盖,心底终究还是担心略胜一筹。
“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可以吗?”
她下了床,蹲下身将小姑娘箍在怀里。浓郁的酒气,这一刻她像颗可怜兮兮烂掉的浆果,挨着碰着都是发酵的不开心。
“没什么。”
她偏过头。
其实也想孩子气地跟你胡诌几个理由啊。
譬如我爱上了旁人,又或是我们性情不合,不如就此了断干净。
这样你就能轻而易举识破我摇摇欲坠的谎,再以软语温存逼迫我说出真相。
那时你站成一棵树的形状,像个盖世英雌,为我挡雨遮风,然后紧紧相拥。
可我不行。
当相爱成为负担,挥挥手告别才是电影最该实现的结局。那些纠葛交缠在一块,哪怕失去生命也要得到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