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这个任务。”
她们不曾共守过晨昏,没有同在一个屋檐下熟悉彼此,连悲欢喜怒都是各扫各的雪。
这点情分,还仅仅是激素下诞生的一个小胚芽,连爱都谈不上。
“你应该承认,目前为止,我们都不该对这段关系抱有太高的期待。”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照旧是那副不怒自威的古板模样。
沉默被蓦地落下的雨打湿,街边树叶被砸得噼啪作响,急忙之中夹杂一丝恼怒。
周疏意咬了咬下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承认自己略输一筹,“那是我强人所难了。”
“你就是强人所难。”
“……”
她腮帮子鼓起来,又马上像泄了气的球一般瘪下去,雨点子在她额头上急急地拍打,仿佛在骂她自取其辱。
垂在裤缝边的手攥紧,她看都没看谢久一眼,兀自往前走,头都不回。
匆匆走了几步,没听到后面有跟上来的声音。她脚步一顿,回头,见谢久还怔在原地看她,神情不解。
没追上来,但也没离开。
心里头窜起一股火,周疏意冷声嘲讽:“你不是很理性吗,怎么这会儿不躲雨?”
“在等你一起。”
她一怔,别扭地开口,“谁说要跟你一起了?”
而后愤然偏过头,面朝旁边街角那一家亮着昏黄灯光的花店。
玻璃门上倒映出她那张带着几分倔强的脸。
比起当年和徐可言分手时的模样,她确实褪去了不少青涩,可骨子里那股扭捏劲儿却丝毫未减。
这种拧巴的性子,对旁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只是从来没人当面点破。
跟徐可言刚在一起的时候,徐可言信誓旦旦地说,“你尽管推开我,我还会回来的。”
往后她声嘶力竭的时候,徐可言又会红着眼睛质问:“你的性格真令人厌恶,怎么总等着别人哄你?我是你爸妈吗?”
尝试着改变过,但无果。
没有人给她一个适应的过程,也没有机会让她反复训练自己。她被网络时代灌输了“脱离受害者思维”“不要过得太拧巴”的思想,在实践面前却还是功亏一篑。
雨还在下。
她看了一眼谢久,垂下眼帘,抬脚匆匆迈进了花店。
再出来时,她手里抱着一束玫瑰花,直直地朝谢久走过去。
谢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的那束花砸了一下。
她傲慢地扬了扬下巴,“你不是很想做我女朋友吗,给你一个机会。”
谢久懵了一瞬,“那干嘛你送我花?”
“因为恋爱都是从一束花开始。”
她低下头,看着怀里这束新鲜挺立,洒着水珠,包装略微潦草的玫瑰,指尖蜷了蜷,闷声说道:“谢谢,我还从来没收到过花。”
但她有过两段恋爱。
一段还在学生时代,青涩懵懂,抱着试试的心态开始,最终因为性格不合潦草结束。
一段是工作后认识的,见面时间要精确到分钟,稍有不慎就会错过。那些仓促的约会,连拥抱都像在赶时间。
那时的谢久活得任性,也不懂浪漫。
电影看到一半就约朋友去滑雪,半夜兴起就开车去山顶等日出。前女友总是被动地参与这些临时起意的冒险,从未说过不喜欢。而她也从未深究对方是否真的享受。
独居这些年更像一面镜子,让她对着找出自己的漏洞。在岁月的磨砺里,她也变得更谦和,更懂得推己及人。
但太久的空窗期,也让她产生一丝不确定的恐惧,也许直至今日,她仍旧不太会爱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