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斑。它仿佛有着无形的重量,在她上头,把她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那一刻,她又想到了梦里的周疏意。
用几近央求的语气,带着一点发糯的哭腔,紧张地求她不要在那里。但她往下探的时候,指尖逼真的触感又出卖了她。
她很想,很想很想。
于是手指背叛了理智。
自顾自地滑向那片鲜少触及的区域,轻车熟路,又有种熟悉的陌生。胸口都绷紧,每一次揉捻都为之发颤。
脚背也不自觉绷紧起来,弓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恍若欧洲名画里跳芭蕾的舞女,足尖绷直,在手指的节拍里起承转合,随水波翻涌。
“嗯——”
随着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她的脊背陡然绷直,浴缸里的水倏地激起一阵浪花,台风过境般剧烈。直到雨过天晴,再无声息。
退潮了,天地间只剩一小片遗留在礁石间的海。
她仰着头,胸口剧烈起伏,遗落的水从锁骨间洼地滑落。膝盖内侧的血管突突跳动,像是某种隐秘的抗议。
直到窗外的鸟鸣声渐起,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
谢久连早饭没吃就开车去医院了,挂了心理科。
她觉得自己有病,还病得不轻。
抽了血,填了量表,谢久坐在就诊椅上,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边缘磨损的皮革。
医生推了推眼镜,盯着电脑里的报告,边看边说,“根据评估量表和心理访谈,您的情况……是符合性成瘾障碍诊断标准的。”
“具体表现为频繁的性幻想、冲动行为,以及……”医生的声音顿了顿,“即使造成负面后果仍难以自控,是吗?”
谢久斟酌着字句:“也不知道算不算……但事后确实会后悔。”
医生没有接话,只是将量表转向她:“这个数值表示您的强迫性行为已经达到临床显著水平,而且您也自述,情况已经强烈影响到您的睡眠质量了。”
“诱因是什么?”
“可能与遗传、多巴胺功能紊乱、情绪处理困难等方面有关系,当然,也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前两个方面谢久倒是不太了解,但情绪处理困难这方面,她觉得有些贴近。
平时对着家里人,她鲜少情绪外露,也许日积月累,形成了一定的压力,潜意识里会渴望寻找一种方式发泄出来。
至于受刺激……
她这难以控制的行为,似乎是从见到周疏意开始的。在那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很怪。
“那该怎么治疗?”
“认知行为治疗配合药物。”医生递来处方单,“但最重要的是,您得先转移注意力,比如离开诱因,减少观看与性有关系的刺激物,增加运动量,尤其多接触户外运动。”
谢久想起自己的梦,接二连三都是她,觉得十分诡异。
“目前困扰我的主要是睡眠,尤其半夜醒来,还会头疼。”她低头看了眼处方单,“我看这上面没有安眠一类的药物。”
“平时喝酒吗?”
谢久一愣,“偶尔喝,比较少。”
“你方便的话,喝点薄荷酒,清热去火。适量引用,可以用酒精助眠……最近这天气也很容易上火的。”
见她一脸忧心的样子,医生笑笑,“不必过度担心,调整好情绪比较重要。”
“好的。”
告别医生,谢久拿着报告单走出诊室,却没注意门口迎面走来一个人,猝不及防撞了一下,手里的纸张顿时散落在地。
对方忙不迭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
谢久抬头,正对上来人错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