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喝吗?那便算了。”安廿的后退一步来得太过突然且干脆,祝书白刚松了口气,她又叹息一声道。
“只是这面具底下的是我最大的秘密,要揭开它,我总有些紧张惶恐,想着喝酒能壮壮胆。只是一个人喝总显得太过寂寞,才想邀阿白一起。不过阿白如此抵触的话,那就算了。”
她端起手中酒盏,举高了些,“阿白说得对,青天白日的确实不该饮酒,我一人独酌就好。”
“反正从来都是一个人,寂不寂寞的……也习惯了。”
小小的酒盏此刻却如巨大的秤砣压在祝书白心上,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祝书白再不陪一杯都不合适了。
“一起吧,我陪你。”祝书白伸手摸上酒盏,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完后杯口朝外展示给安廿看。
“该轮到你喝了。”祝书白笑盈盈看着安廿,像只狡黠的狐狸。
她倒要看看,安廿戴着遮了全脸的面具,到底该怎么喝这杯酒。
“阿白好爽快。”安廿把酒盏放下,“不过我就不喝了。”
祝书白:“……?”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么骗酒的?!
风卷动竹林发出沙沙声,安廿撑着下颌,没有一丝一毫被质问的自觉,闲适得仿佛一幅画一样。
她说:“看见阿白为了我这么痛快地喝酒,我已经不需要壮胆了。”
祝书白在此刻陡然想起秦念衣质问自己的话,并且很想把它送给安廿。
是不是自己看起来太好欺负了,以至于让安廿以为劝完酒以后说些好听话就能糊弄过去。
“说起我的秘密……”
祝书白隐隐冒头的不满又被安廿这句话给按了回去,抛开别的不谈,安廿此人对于人心的揣摩和拿捏是极为擅长的。
祝书白放轻了声音,“嗯?”
“想知道秘密,就要先付出代价。”安廿话锋一转道。
祝书白已经被她磨得没了脾气,任她搓圆压扁,“什么代价?”
又是一杯酒被推到面前,一只白皙的手平展,向祝书白示意,“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又是喝酒?
满满一杯酒被推到祝书白面前,她眉心跳了跳,细想后暗道不好。
这酒里怕是有东西。
不然安廿又不是酒懵子,怎么今日一直在劝自己喝酒。
祝书白顿时抬眼看安廿,锐利的视线仿佛要洞穿安廿的面具,直击她千遮百挡的灵魂深处。
可被这样的视线盯着的人却是不急不徐,两指捏着面具下缘,像是在引诱。
“阿白不想知道吗?喝完就给你看。”
草率了。
此处僻静,祝书白又没有告诉旁人她今日要见安廿,而且方才已经喝下去的那杯酒祝书白直觉也有问题。
她已经入了局……
既然如此,不如再喝一杯,然后立马掀了这人的面具!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保障措施要做。
【系统,如果待会儿我失去了意识,不惜一切代价弄醒我……】祝书白忽地停下,【算了,我昏了以后若是没有危险,不必立马叫醒我,过一个时辰再说。】
她倒要看看安廿到底要做什么。
【好的宿主。】
“我喝。”祝书白与系统交代完后,将面前这杯酒饮下,而后酒杯一扔就朝安廿走去。
这杯酒的料下的一定比上一杯猛的多。
否则祝书白怎会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就感到一阵眩晕,似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她努力晃了晃脑袋,扶着桌沿朝安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