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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问:“那之后呢?”

“之后……”应嘉然缓缓深吸一口气,些微上扬的唇角弧度淡了些,“后来快到初中的时候,妈妈把表弟接过来读书,我就住校了。”

周昉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走向。

他眉毛一扬,有种追问的冲动,张开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家里条件最艰苦的时候,是她一力支撑起来的,妈妈吃了很多的苦,我替她分担是应该的。”应嘉然叹了口气。

上一次妈妈露出欣然安慰的表情,还是在应嘉然第一份兼职拿到工资请爸妈出去吃饭的时候。

他还和当年一样,想尽可能减轻她的负担,更希望她可以轻松一点。

可惜现在还是没做到。

周昉拧了下眉头:“没有谁应该负担谁的人生。”

周昉本来以为他感慨这么多,好歹会湿润一下眼眶,可他仔细去看应嘉然却发现完全没有,应嘉然的神情状态还和当初第一次见被自己支使做ppt时一样温和又乐观。

“因为我们不一样啊,二少。”应嘉然转过头,对他笑了下,表情很平静。

周昉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从应嘉然的话里听出一丝要划分界限的疏离感。

这话他就更不爱听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俩都是男的,我从来没觉得我们有什么不一样过,要说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你总不对我说实话,把我当纯老板糊弄。”周昉不太高兴地说,“还是你觉得我不应该在你妈妈面前说我要追你这件事?又或者你后悔承认你喜欢男的了?”

应嘉然笑着摇摇头:“没。”

他其实偶尔会羡慕周昉。

哪怕这位从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小少爷一度出言不逊被周总揍得够呛,也能感觉到周昉家中有着自己从未经历过的轻松氛围。

周昉不悦地“嘁”了声,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他的视线滑落到应嘉然已经浮现起鲜红印记的微肿脸颊上。

“你这个……”周昉不自觉地伸手想碰一碰,指尖即将触碰到应嘉然的脸颊时又蜷了下,他轻咳一声,“你家有什么东西能敷一下的吗?比如冰袋?”

别的伤他没什么经验,但这种挨扇的伤他经验异常丰富。

上学时尤其是在初中,他不知道被周稹这样揍过多少次,背都扇起茧子了,他也死不悔改。

“有,”应嘉然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突然转换的话题,下意识抬手往脸上摸了下,“我自己回去处理就行。今天也谢谢二少送我回来。时间还早,前面的空地上我把车调个头,二少就先回去吧?和陆先生一起吃个饭也还是来得及的,就不用打乱你和陆先生原来的计划了。”

周昉怔了怔,紧接着就气笑了:“一边嘴巴上说谢,一边又拼了命赶我走,应嘉然你就是这么谢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应嘉然一愣。

周昉有点憋屈,没好气地问:“那你什么意思?”

应嘉然眨眨眼,仔细地观察了会儿周昉的表情,恍然。

他刚刚还真的没有要赶周昉走的主观意图,只是处于本能地觉得这种事最好自己处理,不要麻烦到旁人。

周昉气呼呼地解开安全带,应嘉然听到声响,以为他生气了要换到驾驶座上开车走掉,顺服地低头也准备把安全带解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这车和他考驾照时候的教练车完全不一样,他握着方向盘都觉得心里发慌,总担心给周昉的爱车蹭破一块儿把他卖了也赔不起的漆。

这安全带系的时候还挺顺利的,要解开的时候就有点难搞了,应嘉然弄了几次也没弄出来。

眼前忽然投来一片阴影,应嘉然若有所感地抬头,周昉已经单膝跪上坐垫,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