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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嘉然已经充分掌握这项工作技巧。

他飞快给周昉秒回消息,抽暇和童敏道别,掐点赶地铁。

从机构回酒店大概四十分钟,而周昉下班要过两三个小时、洗漱过后躺床上才会要求他开直播哄睡,起码要九点半才会开始,时间绰绰有余。

今天的周二少还是先听他唱会儿歌,打赏了几十个粉丝灯牌和花,他都一一按直播标准给谢了。

按惯例给周昉发连麦申请时,公屏提示直播间进来了几个新观众。

应嘉然扫过一眼,没太放心上。

这种情况从他给周昉直播哄睡的第二天就有,不过这些误入的听众很快就会离开,不需要在意。

屏幕上出现周昉故意调整角度和冷酷神色后的帅脸。

应嘉然不动声色先仔细观察了下他的表情。

周昉斜歪在靠枕上,拿着手机的胳膊架在另一只枕头上,微微垂着眼,浓长的睫毛掩住他深黑的眸子,落下一片阴影。他刻意没看镜头,偶尔会偷瞄一眼屏幕里的自己,然后微微调动一个弧度。

应嘉然轻轻翘了下嘴角,不着痕迹压下去,扬起声音:“二少今天工作辛苦啦~”

周昉动了下嘴唇,冷着声音说:“那当然!今天开了三次会!”

应嘉然没多问他的工作内容,看了一眼日期,猜到是固定的月会周会,熟门熟路地捧场:“二少你明明才新到岗不到一个月,什么都还不熟悉呢,就去开这么多会,肯定很辛苦吧!还好二少你能力强,什么都能胜任,这要是换成我,肯定跟不上,要给带教气出个好歹的。”

他皱着眉头,似乎是很认真地在思考自己换到周昉这个位置来的情况,叹气摇头,然后抬起眼,眼睛望向摄像头,专注的、带着点钦佩的目光跨越空间投向周昉。

他这话和原来他刚开始实习没多久时,兄弟群里说得相差无几,好像语气有一点差距,但应嘉然的话让周昉听起来感觉通体都舒畅了,白天上班郁结在胸口的那股气也开始散了。

周昉眯了眯眼,矜持地哼声:“还行吧,我也就是听听领导讲话,现在还不用我去汇报。下个月开始就得我去了。”

应嘉然瞄了眼他的表情,险些没忍住笑。

嘴巴上谦虚的二少,明明表情看起来非常享用。

他听出了周昉的弦外音,再接再厉地惊讶一声,眨眨眼,往镜头前面凑近了点,语气很是崇拜:“二少真厉害!”

周昉挑挑眉,下巴尖悄悄扬起来一厘。

应嘉然:“二少您晚上加班到什么时间呀?”

“八点多,”周昉想了想,想起晚上的情形,皱了皱鼻子,“跟着带教出去陪客户吃了个饭。”

吃得没滋没味的,他最讨厌这种场合。

大一的时候被周稹带着去过一次,被周稹一路又是警告又是勒令威胁,整场饭局他都不得不挂着机械的微笑,在周稹谈话中捕捉关键词适时举起酒杯,和他完全不认识的人觥筹交错互相吹捧。

周稹说是为了锻炼他,让他知道如今富贵安逸的生活来之不易,不许他跟着狐朋狗友肆意挥霍。

他觉得周稹扯淡,纯粹是为了折磨他。

周稹海外读完研回国就进公司做了实习ceo,就连老爸也靠的是爷爷注资才做起来自己的第一家公司,后来又和家底殷厚、风华正茂的苏总联姻,一家四口没一个人和“白手起家”四个字沾得上边。

“喝得多吗?”应嘉然忧心忡忡地看着摄像头,那双杏仁似的眸子在光下水盈盈的,近琥珀色的瞳仁清澈透亮,毫不吝啬地给予被他注视着的人温暖。

明明酒量很好,周昉同屏幕里的那双眼睛对视,忽然感到一种微醺的醉意在脑子悄无声息地晕开,让周昉恍惚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