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将他带回天水!”
长乐听了这话有所反应:“你觉得是谁要害他?”
“我不知道……”
长乐继续追问:“邺城里有没有形迹可疑之人?譬如身高异于常人、行踪诡秘,或力大无穷、性情暴戾之辈?”
“没有……没见过你说的这类人。为二哥哥之病,身边人时不时更换一批,我都不太熟悉。”贺兰澈突然眼神一亮,“总不会是……王妃?”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邺王近年新纳的王妃,年纪与他和二哥相仿。
二哥哥当年中毒时,她都没及笄,还只是邺城内一户小官之女罢了。
贺兰澈思来想去也没有答案,忽而正色愤怒道:“若是国事纷争,我无能为力;若是私仇,我定与那人不死不休。”
长乐一时语塞:“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你家人怎么办?”
她怎么办?
贺兰澈:“我必当调来十二元辰偃甲,化极天之邪与他一战,再不济,我此生往后,双修画魂秘法与他相搏。我定不会死,可那人既然只敢下毒,却未必!”
他这幅动真格的模样,反把长乐吓到了——倘若是她要杀邺王一家呢?
贺兰澈向来会给所有人点灯,靠近他的人都觉如沐春风。
唯有当日在旧庙阵前与赵鉴锋一战,从温柔劝解变得下手狠厉,仅仅是因见季临安被压出,立刻急了眼。
是啊,这些年他对季临安的性命,从来没有不尽心关切的时候,无论六年前来药王谷,还是如今。
她又问:“那我与你兄长们,在你心中,谁更重要?”
贺兰澈正沉浸在忧愤中,未料到她有此一问。
“都重要,你与他们都很重要。”
“一定要选一个呢?”
“选不了。”
贺兰澈温声强调:“我选不了,你是我的心,他们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何能抉择?缺了任一,都不再是完整的我。”
他这样说,她的心才是真要碎了。
不过,贺兰澈说着说着自己倒深究起来,“不对,若这样论,我只能选你。人缺了心便活不了,缺了左膀右臂,虽是废人,却能苟活一活。”
长乐脑雾迷蒙,十分混沌,也不再逼他说这话题。
最终,她见贺兰澈实在焦灼,很难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叹口气,淡淡安慰:“有我在,你怕什么,我能治好他的。”
“也是,”贺兰澈搂住她,心疼地摩挲她缠着纱布的手腕,“我有长乐神医在,你之前能治好他,这次也不例外。”
她却将他推开:“自重些,以后没成婚,别再抱了。”
……
明明是她一直窝在自己怀里的。
反复的她,忽冷忽热的她。
真是令人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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